人遠遠地扔在後面。
老太婆是弓貞兒改扮的,站在溪岸高處,盯著她飛躍而逝的背影目定口呆,久久方哺哺地說:“老天!她……她是飛還是跑?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怕極了。”
杜弘被一盆冷水潑醒,發覺自己正處身在一個以巨石砌成的石室中,燭光明亮,可看出室方廣約丈五六,每一塊五條高一尺,長四尺,可能寬度亦在一尺以上。
“我落在仇敵手中了。”他心中暗叫。
粗大的鐵鏈從室頂的石樑掛下,兩隻以六寸巨鎖釦住的腕釦環,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吊離地面懸空掛著。身上不著寸縷,光條條地像是掛著一頭牲口。
室內是三尺寬六尺高的鐵葉門,鏽跡斑斑。室內乾燥。沒有毒氣。一包帶刀大漢把住鐵門,一名大漢手中們提著水桶,對他嘿嘿怪笑.問:“老兄,舒服麼?”
他知道處境險惡.好漢不吃眼前虧,淡淡一笑道:“不錯,還撐得住,老兄,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座古墓。咱們借住了。”
“哦!借住在古墓內?真絕。”
“比住茅房適意多了。”
“那麼,這裡仍在邙山?”
“你猜對了,這是麻屯附近。”
“你老兄貴姓大名?”
“那家麒。”
杜弘心中叫苦,說:“哦!你是駝煞羊化及的姨侄。”
“咦!你居然知道在下的底細呢。”
“昨晚咱們不是見過麼?”
“見你的頭鬼,昨晚在下就在此地睡大覺。”
“咱們有仇麼?”
那家麒丟下水桶,冷笑道:“這不關在下的事,六煞是死在仙人山的匪徒手中,我姨丈雖下落不明,但並未死,咱們是替玉蕭客辦事的,等他回來後,你向他理論好了。天快亮了!他該來了。”
真是玉蕭客,他死定了。
“誰用迷否把在下弄來的?”他問。
“不知道,只知是玉蕭客帶的一個大閨女。你好好養神,安靜些,別給咱們找麻煩。”那家麒一面說,一面偕把門的大漢出室而去。
鐵葉門閉上了,他仔細打量四周。
四壁光滑,前面壁孔中插著支木棍,棍頂釘著一塊小木板,上面擱著燭臺。地面堆放著鋪平的麥秸,大概是睡覺的地方。之外,別無長物。
他身上光赤,不由暗暗叫苦,連靴子也被脫掉了,想找一根小木籤撥開扣鎖也無能為力。
試試運氣,還好,氣門未被制住,全身的經脈無恙,對方並不想制他的經脈,反正他逃不了。
可惜,他不會縮骨功。
“我得設法脫身,而且必須在惡賊回來之前脫身。”他不住地想。
腳步聲入耳,他叫苦道:“晚了,這惡賊來了。”
門格格怪響,門開處,弓貞兒笑盈盈地出現在他目前,嫣然一笑滿臉春風地說:“杜爺,你……”
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說:“是的,沒想到。我感到奇怪,你為何要救仲孫姑娘?其實你不該連在下也制住的,那時你儘可引發任何禁制,在下並不知今師屋內機關。”
弓貞兒臉一紅,說:“那天在你走後,我……我才……”
“你才決定跟隨玉蕭客?”
“是的。本來,我要割斷他的手腳大筋,再救醒他施火葬……”
“但卻被他的英俊相貌所迷,不忍心下手,救醒他之後,被他的花言巧語所動。”
“唉!果然不出所料。”他後悔不迭地說。
“不要怪我,杜爺。”
他長嘆一聲,苦笑道:“看你春色眉黛,羞人答答嬌豔欲滴,而且開了臉,定然是與玉蕭客給了合體之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