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道:“利害,這妖巫術道行不淺呢。她已經見血,大概不會來了,該滿意了吧?”
他鬆了一口氣,拭掉臉額上的冷殲,正想站起,突見綠虹穿窗而入,滿室被映得纖毫俱現,人臉在綠光的映照下,難看已極,極感可怖,像是死人面孔。
綠虹突然漲大,先是一隻細長的、烏爪似的怪手,像是從無限遠的天空上伸來,就在入窗伸向巧手魯班短短兩文空間內,這隻可怖的怪手竟從碗大變成合抱粗的巨手,五指一張,竟大有丈餘,迅疾地抓向巧手魯班。
他拔出腰帶上的手斧,伸腳一挑,臉盆飛起,盆中的墨水潑向巨手,猛地大吼一聲,手斧破空而飛。
“啊……”慘叫聲入耳,似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萬籟俱寂,遠遠地,傳來五更的更鼓聲。
巧手魯班似已脫力,用五嶽朝天的打坐式靜靜養神。
久久,他吃力地站起,摸索著燃亮火摺子點上銀燈。
手斧掉在窗臺下,地下有一條平常大小的斷臂,滿手皺紋而蒼白,指甲甚長,一看便知是老女人的手。
他移走劫後僅存的九個五寸大的鍋底,揭開宵箕,將已昏了的霧中花扶出,叫道:“快取水來。”
房外響起腳步聲,片刻,侍女捧來一碗水,驚叫:“老爺子,家……家小姐怎……怎樣了?”
巧手魯班苦笑道:“敵勢太強,我不得不撤去禁制,彈熄她的本命燭,因此她昏了,不要緊。”
他接過水碗,口中唸唸有詞,喝口水噴在霧中花的臉上。
霧中花陡然醒來,吃驚地問:“老伯,怎……怎麼啦?”
他開始收拾雜物說:“還好,妖巫已受創,不足為害了。”
“她人呢?”侍女驚問。
“不知道在何處,猜想可能在附近三里左右。”
待女籲出一口長氣,懍然地說:“原來老爺子也會法術,謝天謝地。”
他搖頭笑道:“這不是法術,而是魯班先師遺傳下來給木匠弟子的防身術,說來你們不懂,也不能說,哦!去找一碗桐油來,還要一把燈草。”
侍女匆匆走了,不久與珮芝姑娘同來,取來了桐油與燈草。珮芝眼尖,駭然叫:“老爺子,窗外有一條手。”
巧手魯班點頭道:“不錯,是巫婆的手。她的綽號叫獨臂巫婆,這次該稱為無臂巫婆了。”
侍女上前說:“我去把手臂埋了,放在房中怪可怕的。”
巧手魯班伸手虛攔說:“動不得,雞鳴以前,一沾人氣便可以飛回,那就麻煩了。”
“那……”
“等我銷了妖巫的陰煞無神,你再檢去埋了。”巧手魯班說完,取了油碗與燈革到了三腳架前。
∫粯芝看到了三腳架上釘的木偶,驚問:“老爺子,這是什麼?”
巧手魯班以燈草沾了桐油,一根根貼在木偶身上,一面說:“據說,妖魅怕桐油,被桐油沾上便脫不了身。妖巫以七魄附在木偶上,稱為陰煞元神。如果將三魄也附上,便稱為本命元神。本命元神尚具靈性,只向仇家報復而已。陰煞元神不具靈性,為惡極厲,見人必噬,極為陰毒,如不將第一個陰煞困死,爾後將七個出現,因此稱為七煞逐魂,法力所及處,人畜遭殃。”
他將沾油的燈草貼滿了木偶,舉火焚燒。
木偶突然開始扭動,隱約可聽到尖厲的怪異叫號聲,但如果仔細傾聽,卻又一無所聞。
他籲出一口長氣,苦笑道:“不是老朽心根手辣,而是這妖巫太過陰毒,如不毀去她的陰煞元神,爾後不知她還要害死多少人。”
“妖巫這就死了麼?”珮芝不勝驚奇地問。
“死不了,三魂仍在,僅七魄毀滅,她已成了個白痴廢人;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