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梭,罡風呼嘯,金虹亂飛。變生倉卒,立即雙方同時展開生死存亡的致命一擊。
趙子玉疾衝而上,劍芒流轉,斜掠而出,潛山雙醜尚未站穩,兩人四條腿齊膝而折,狂叫著掉下樓去了。
杜弘一把抓住北固釣叟揮來的釣線,劍虹疾吐,刺入老傢伙的心坎要害。
韋陀李珏形如瘋狂,一杵將癩頭尊者的癩頭砸碎了。
百毒書生是最後上來的,一看不對,腳一點便往下跳,溜之大吉。在下跳的剎那間,打出了一把牛毛毒針。
金翅大鵬果然高明,大氅一抖,兩枚金環與三枚小天梭,全被金色大氅所裹住,迎面飛撲而下。
“噗”一聲響,飛環織女的頭部左側便捱了一記金爪,左頰與左耳脫落,金爪續沉擊碎了左肩,左臂幾乎折斷。
金翅大鵬人未落地,杜弘已殺了北固釣叟,反手便打出一枚孤星鏢,射入金翅大鵬的右腰背。
“砰!”金翅大鵬猝然下墜,像是中箭之雁。
力盡的九頭鳥恰在身旁,一把便接住了。
“要活的。”杜弘大叫。
這些變化道來話長,其實是剎那間的事,發生得快,結束也快,出手便行雷霆一擊,生死立判,反應出於本能,全力作生死一搏,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韋陀李珏突然跪下磕頭,哀聲叫:“杜大俠,請把人交給我,請……”
“好吧,給你。”杜弘不忍地說。
“我幫你。”一清道長虛弱地叫。
杜弘猛回頭,驚叫道:“子玉,你……”
趙子玉伏在一旁,渾身在痛苦地抽搐,嘎聲叱“我……我背部中……中了百毒書生的……的牛……牛毛毒針。”聲落,人即昏厥。
“哎呀!”杜弘駭然叫,火速替子玉脫衣檢查背部的針傷。
剝下外裳,他怔住了,一陣異香與汗香入鼻,裡面的衣衫像是女人的褻衣。伸手一探,探到的是扣得密不透風的胸圍子。
他恍然大悟,脫口叫:“他……他是個女孩子,難怪毫無頭巾味,男孩子哪能長得如此俊秀?”
事急從權,救人要緊,他將子玉抱入房中,用木板堵上房門,立即替子玉寬衣解帶,首先給她灌入三顆解毒丹。看了針傷的狀況,他知道自己有對症的解毒藥。
羊脂白玉似的背部與臀部,共中了十三枚毒針,針取出,針口四周有一塊錢大的藍印,腫起並不高,流出一些淡藍的液體,略帶血腥味。
將一些藥末壓入針口,片刻再用口吮吸,吸完再擦藥,再吸。
不久,他替子玉穿好衣衫,拭著汗水自語道:“姑娘,你是兩世為人,再耽擱片刻,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他解腰帶將仍然昏迷不醒的子玉背上,舉步出房。背上的子玉突然在他耳畔說:“天磊哥,我……我死不了麼?”
“咦!你……你是怎麼醒的?”他訝然叫。
“嗯……”
“你死不了,恰好我有解毒藥,放心啦!我們現在從地道走。”
站在死屍堆中,他一陣慘然。
金翅大鵬被木釘釘了手腳附在牆上,被割下百十塊肉,人尚未斷氣,已經不成人形。
“放地下來。”他尖聲大叫。
韋陀李珏與一清道長如受雷擊,乖乖地將人放下。
他嘆口氣說:“你們報復得太慘了,日後你們如何向江湖朋友交代?殺了他,把其他的屍體丟出外面,架木板,把他火化了,以免被江湖朋友唾棄你們。”
這碉樓不但有地道相通,而且有通向砦外半里地的地道,摸索了好半天,出了地道,發現已身在砦北的矮林內,地道不是守砦人的退路,而是出奇兵包抄圍砦人的通路,是一座極為完備的兵壘,棄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