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這時不便說,你等著好了。”
他將金毛猿與大嬌遺留下的水葫蘆弄到手,二嬌彩蝶已經不知去向。
許久許久,他仍未返回。
恨海幽魂等得心焦,等得發慌。她腹中不再飢餓,不再感到疲軟無力,可以走動了,好幾次想不顧一切出去找杜弘,卻又怕杜弘回來找不到她,更怕杜弘在外出了意外,只急得芳心大亂,六神無主。
她這一生中,除了早年留給她無窮創傷的玉蕭客之外,她從未如此關切過一個人。也許杜弘是她希望所寄託的唯一救星,她關切是理所當然。可是,她自己知道,除了希望之外,摻入了其他奇妙的感情。
在焦灼的等待中,終於看到一個身形出現在視線內了。她興奮得一躍而起,喜極大叫:“杜爺,杜爺……”
那人影相距在百步外,隱約可看出穿了汗褂,藉草木掩身,閃躍不定乍起乍優向此地接近,只能從枝葉的縫隙中,看到他那快速起伏閃動的隱約身影。
杜弘的上衣,已經給了二嬌彩蝶周倩,因此只有一件汗褂穿在身上。來人既然穿的是汗褂,那麼當然是杜弘了。
對方聽到她的叫聲,並未停止躲避閃躍的舉動,反而更為迅疾,並且貼地掠走,不易看到身影,僅可從枝葉晃動中,看出逐漸接近的形跡。
她站在樹下微笑相迎,心說:“他好小心,難怪他能堅強地與逆境抗爭。其實附近已沒有人了,大可不必如此謹慎的。”
“杜爺。”她喜悅地叫。
片刻,十餘步外人影乍現。
“咦!你,……”她訝然叫。
她後悔,但已來不及了。來人不是杜弘,而是黃泉鬼判尚彪。
黃泉鬼判確是只穿了汗褂,腰帶上拴了三個水葫蘆,另一旁用了一個小布包,精神奕奕,身手矯捷,可知在這三天中並未受到飢渴的折磨。三個水葫蘆,表示他至少也殺了三個人。心狠手辣的人,比任何人都活得長久些。
黃泉鬼判臉上喜氣洋洋,不懷好意地獰笑著走近,一面說:“咦!小姑娘,你的頭髮與穿戴打扮,像是恨海幽魂,但恨海幽魂從未以真面目示人,你是誰?”
恨海幽魂體力尚未復元,走動尚無困難,但要動劍拼命,卻力不從心。她拔出劍,惶然後退叫:“不許走近,你走開!”
她的舉動,完全暴露出恐懼與軟弱的底蘊,持劍的手也不穩定。
黃泉鬼判桀桀笑,一步步逼近說:“不要怕我,目前在谷口附近之外,似乎已沒有活人了。在下正需要朋友,咱們聯手,如何?”
“站住!不許走近。”她厲聲叫,不再退了,劍尖徐指,意在出招。
黃泉鬼判反而不敢再迫進,止步笑道:“小姑娘,你看錯人了,你怎能將朋友看成仇人?在這生死關頭,多一個朋友便多一份保障。目下谷口的人,已分為兩派,黑道以魔僧了了為首,白道以飛虎俞倫為主事人,雙方人數約有五六名,正在僵持不下。你我如果聯手,咱們先加入一方,消滅另一方的人後,再徐圖自保,保證可以如意……”
“我不信任你。”
“小姑娘,不要以小人之心度人、瞧,在下有水,有食物。而你,可能被餓慘,嘴唇乾裂,如果你不肯聯手,絕難拖至後天。你如果想活到後天碰運氣,就得信任我,怎樣?”
“哼!誰不知你黃泉鬼判是個奸詐狡猾的亡命徒?”
“小姑娘,不要憑傳聞判定人的好壞。如果你真不敢信任我,我把水和食物交給你保管,以表示在下的誠意,如何?”
“這……好,把水和食物放在一旁。”
“好,放在此地。”
“退後。”
黃泉鬼判依言退出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