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先行告退,以免皇帝起疑。”凌霄未行禮道,“殿下,恕微臣無理,此事今後不會再發生了。”
李愔緋紅的臉瞬間慘白。低下頭,叫凌霄未看不真切他被長髮遮蓋的眼神。半晌,正當凌霄未想要離開之時,李愔突然出聲:“霄未,等我入睡再離開,不行麼?”
“……”凌霄未盯了他片刻,終敵不過那眼中的悽楚,遂坐到床邊,替他蓋上錦被。
“愔,你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你我註定不可能的……”眼看著李愔閉上雙眸,陷入睡夢中,凌霄未無聲地說著,伸手撫上李愔姣好的臉頰,“你聽到了嗎?那是你未來的太子妃……你有你的責任,我不能成為你的絆腳石……”
自潛入宮中成為臥底已經整整十年了。十年裡,陪伴著這人,怎麼可能不愛他?他美麗,聰慧,不乏帝王之氣。這樣的人,居然對他說愛他……凌霄未愛憐地看著李愔,心中抽痛。可他無法回應他……他不允許一切可能傷害到這人的事物存在,哪怕是他自己——“待一切塵埃落定,便到了我該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東方泛白,凌霄未這才起身,縱身一躍,消失在空氣中。而床上本該熟睡的人,卻豁然睜開雙眸,銳利的眸沒有一絲迷惘,哪是剛剛睡醒的模樣!
“霄未,本宮要定你了!”李愔望著凌霄未消失的方向,清秀美麗的臉上浮起一片勢在必得的神情。起身走下床榻,拿起書案上昨晚凌霄未帶過來還未看的書信,李愔眯起雙眸:“苗疆?皇兄,這次你可真是欠本宮良多。準備將霄未打包送給本宮吧。”書信靠近未滅的燭火,片刻化為灰燼。
臨安?浮影閣。
戰銘看著跪在地上的暗衛,沉聲問道:“你可探聽清楚了?此事萬萬不得馬虎。”
那暗衛道:“千真萬確。屬下聽得玄悠琴在房中與人談話,說的便是此事。”
“……你先下去。”
“是。”暗衛應聲消失在屋中。
戰銘神色凝重地道:“主子,區區苗疆不足為懼,只是我們如今要輔佐太子殿下登基,恐到時腹背受敵。”
葉天寒冷哼道:“無妨。盯緊玄悠琴。其他本座自有打算。”
“是。”戰銘轉身離開書房,只留下葉天寒與葉思吟二人。
“寒,你如何知道玄悠琴所說皆為虛言?”葉思吟有些好奇,同時心中有些愕然。
那日玄悠琴哭泣著說,武林大會之時,玄悠然曾假意讓她與歐陽明成親,以下毒於武林眾人。是以玄悠然出逃之時,她便一直留在歐陽家,最後被歐陽正帶回蘇州。歐陽正因武林大會被玄悠然脅迫一事丟盡顏面,玄悠然既死,便將氣撒到了她的頭上。她是趁著歐陽凌歐陽明被軟禁浮影閣,歐陽正前來臨安之時才趁看管不注意逃了出來,一路乞討著到了臨安。當日唯有葉思吟與她說過幾句話,且對她態度溫和,她才想要找他幫忙。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彷彿真是過了幾月的非人生活,讓他也不禁唏噓。不料才第二日便有暗衛稟報說她是苗疆的探子。
葉天寒將坐於一旁的葉思吟拉坐在自己懷中,不顧他緋紅的臉色,在他額角上印下一個吻,道:“吟兒,你太過善良,沒有防人之心。”
“……”葉思吟未料他會這樣說自己,有些不服氣,卻也無法反駁。他的確是沒有料到如此一個柔弱年幼的女孩兒,竟是敵國的探子。
看著懷中人不甘心的模樣,葉天寒又忍不住吻了吻他,才道:“當日玄悠然一死,暗衛便返回搜尋玄悠山莊餘部,後在歐陽家所住的地方發現他們的蹤跡。後來也的確發現他們帶著玄悠琴往苗疆方向去了。”
“原來如此。”葉思吟點頭,不禁佩服這個男人的心思縝密。如此近距離看著這個男人,葉思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