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禁不住唸叨。
在猴子耐不住寂寞,張荷也煩了他時。
討債的,上門了。
猴子藏匿在張荷這已有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裡,張荷正常活動,猴子便藏在破屋裡。
白老大死了,空出來的地盤就是吸引豺狼的肥肉。
張荷不敢出風頭,日日混日子。
這日和新老大飲了拜碼頭的酒,回家晚了,宵禁前才將將到家門口。
他身上酒氣熏人,路過巷子時,與一隻尾巴高高翹起的狸花貓擦身而過。
那狸花貓茸茸的尾巴,掃過張荷的腿。
張荷起初並沒察覺不對,走了幾步,他才想起些什麼。
急急扭頭去看,只看見小半截貓尾巴消失在巷口。
張荷心中驚懼,快步回家。
叩門許久,無人應答。
張荷咬牙翻牆而入。
家中空蕩蕩,哪有猴子的影子。
張荷又驚又懼,將從破箱籠裡翻出早打包好的包袱,準備跑路。
不料,院子裡傳出一陣響動。
走出去看,才看見猴子這王八蛋正騎在寡婦家牆頭往回翻。
胸膛半敞,腰帶還掛著脖上,一身汗津津,去幹什麼了可想而知。
張荷直想弄死這玩意。
氣鼓鼓放下包袱,懶得再搭理他。
猴子嬉皮笑臉說了幾句話,賣好幾句。
天色已晚,兩人躺在光板床上。
猴子呼嚕聲震天,張荷卻心煩許久才睡著。
月上樹梢,整個裡坊一片寂靜。
猴子攤成大字撓著肚皮,發出囈語。
張荷被他擠醒,心中煩躁,不知怎的,想到了隔壁寡婦。
他心中燥得很,翻了個身,從床板上爬起來。
瞧瞧走到牆邊,踩著東西攀上牆看。
這黑燈瞎火的,寡婦家只看見黑黢黢的房屋影子。
張荷咂了咂嘴,突然開始想起丟在家中的妻子。
他站在墊腳的水缸上,這一分神腳下搖晃,直接踩進了半缸水裡。
撲騰一下渾身溼透。
他正心道晦氣,想爬出來時,門外突兀地響起一聲沙啞的貓叫。
這叫聲極近,似就貼在門板上。
張荷牙齒得得作響,悄聲坐回了水缸,只留下一雙眼睛和兩個出氣的鼻孔在外邊。
貓叫聲方才停下,便有人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咚……
屋中的猴子正睡得熟,夢中還回味著白天時的滋味。
突然,一陣來自本能的寒意,讓他像是被潑了盆冰水,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張老大?”
他立刻反手去摸身邊,卻摸了個空。
咚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猴子渾身生了一層汗。
他不敢搭話,翻身而起,尋了預先打包好的包袱,準備開溜。
敲門聲第三次響起。看書溂
“我進來了。”
門外傳來紋身師的聲音。
門閂掉在地上,發出聲響。
猴子背上揹著包袱,胸口劇烈地起伏。
藉著月色,他看見緊閉的門開啟了一條細縫。
隨後縫隙慢慢擴大。
一張臉探了進來。
那臉油膩膩塗著一層膏脂,在月下反光。
笑容也油膩膩,嘴巴開合道:“這位客人,您簽訂的契約條件達成了。”
“按照約定,您該把皮子給我了。”
紋身師十分禮貌,他踏進門時,雙手束在腹前。
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