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所練的「凌雲飛渡」輕功甚至可以踏水借力,現在池塘裡還有蓮葉可以落腳,我又不怕掉到水裡,還是由我過去吧。
藉著柳樹枝條來回搖擺之勢,一個提氣縱躍,我以十成功力施展出「凌雲飛渡」輕功,這一躍比我以前能躍出的距離更遠,足足有十五六丈的距離,連我自己都暗暗驚訝著我啥時有了這等進步:但是,即使我這一躍有十五六丈的距離,畢竟離著划艇還有八九丈遠,所以我還得在水上再借力一次,才能躍到划艇上。
就在這時,黃衣婢女左手一揮,一條細細的帶子朝著我直射過來:從細帶的來勢看來,黃衣婢女這條細帶並不是要攻擊我的,而是要讓我借力之用的,只要我能伸手抓住帶子,要嘛可以借力躍上船,要嘛黃衣女子也可以把我拉上船去,就不怕我落入池塘了。
原來她們早就打算好用細帶讓我借力,但是我仍然是暗暗吃驚,從這個黃衣婢女揮手出帶的手勢勁力看來,這個黃衣婢女的武功只怕和芊莘不相上下:婢女都有如此功力,只怕主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這個青衣女子的功力肯定更高。
一來是不想因為拒絕了這兩個女子的「好意」而得罪她們,二來我也很好奇這個黃衣婢女的功力如何,所以我伸手抓住了黃衣婢女揮出來的細帶,自己沒有使勁,而是任由黃衣女子運勁將我甩上船頭,穩穩地落在小划艇上。
從剛剛那下借力,我已經試了出來,這個黃衣婢女的功夫的確不在芊莘之下,只怕比芊莘更高一些,當然芊莘現在年紀還小,比起這個黃衣婢女要年輕,將來的成就應該會超過此刻的黃衣婢女:但是芊莘此刻都已經是太陰神教之中武功排行第三的「高手」了,眼前這兩個女子竟然還比芊莘的武功要高,這讓我又忍不住對太陰神教缺乏武功高手的情況感到頹喪。
「公子請坐。」
彷彿對於我能這麼躍上划艇來不感到驚訝,青衣女子示意我在她面前的坐墊上坐下,自己則是繼續將斷掉的琴絃接好,開始調音:不過,如果連婢女的身手都比芊莘還好,這位小姐對於我的功夫當然就不會感到太訝異了。
續好了琴絃、調好了音,青衣女子卻沒有立刻彈奏,而是蹙起了眉頭、似乎有些猶豫不決。「……請恕小女子唐突,不知道公子可有喜歡的曲子?」
不是吧,難道我說了我喜歡哪首曲子、她就可以彈奏得出來?這琴藝未免也太高了吧!即使考進士舉人的考試範圍只限於四書五經,我都不敢保證考官出的題目我一定會寫呢!
「請姑娘恕罪,我其實不懂曲子的:只是聽著姑娘彈奏的曲子好聽,偏偏曲中又滿是孤獨之意,我才好奇過來偷聽的。」
與其不懂裝懂而出醜露乖,還不如老實承認。「只要姑娘彈奏的曲子,在下洗耳恭聽,必定是好聽的。」
聽了我這麼說,青衣女子似乎有些訝異,但是隨即點了點頭,不發一語,雙手撫琴,開始彈奏曲子:只是這次的曲子和剛才我偷聽的曲子不同,曲調華麗繁複遠勝之前的曲子,但是聽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或者該說聽起來就像是很客氣的打招呼、應付人情?
過了好一會,一曲奏罷,青衣女子雙手才離開瑤琴,她身後的黃衣婢女立刻就說話了。「喂,酸秀才,你倒是說說,這次咱們小姐彈的曲子,你聽出了些什麼?」
「呃,這個……」
難道我要實話實說、說青衣女子這次彈的曲子只是單純酬答賓客?「……姑娘,您饒了我吧,我是因為你們小姐彈奏的曲子好聽、這才忍不住過來偷聽的,怎麼可能每次都聽得出來你們小姐彈奏的曲意呢?更何況你們小姐琴藝高明,哪是我這不懂琴藝的人所能聽得懂的?」
「哼,就愛瞎說。」
黃衣婢女噘起了嘴。「你根本就聽不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