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兆言也對著周宴江怒目而視,那對母子的表情彷彿一比一複製黏貼出來的一樣。 周宴江回答道:“眼瞎就去看醫生,她想要對我動手,我只是攔住她了而已。” “另外,更正一下,她是你的媽媽,不是我的。” 他這是不認她了? 孫兆言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周宴江:“你說什麼?我是你媽,你居然不認我了?” 這怎麼可能?周宴江怎麼敢的? 瞧見孫兆言那不可置信的模樣,周宴江只覺得好笑,而他也真的笑了出來。 “都二十年了,你才發現這件事情嗎?” “孫女士,用我提醒你一下嗎?二十年前,是你親口對我說的,你沒有我這個兒子,你讓我趕緊去死,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眼見著孫兆言臉上的神情變換不停,周宴江像是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畫面,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然而他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中卻佈滿了寒霜,看向孫兆言的眼神之中不帶任何的感情——沒有怨恨,也沒有不平,他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你的兒子已經死在了二十年前,我的母親也死在了二十年前,我們之間毫無關係。” 他是被孫兆婷夫妻養大的,是他們給了他家的溫暖,他和孫兆言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 孫兆言的身體搖搖欲墜,原本篤定的事情突然變得不像是她所想的那樣,這給孫兆言帶來的衝擊可想而知。 她的心臟又開始疼了起來,如同針扎一般的疼痛感細細密密地翻湧出來,孫兆言疼得臉色都變了,嘴唇也剋制不住地哆嗦了起來。 孟子成最先注意到了孫兆言的情況,他臉色大變,急忙扶著孫兆言到一旁臺階上坐了下來,然後又翻找藥給她吃下去。 “媽,你沒事兒吧?你別嚇我……” 也因為孫兆言有心臟病,隨時可能吃藥,所以出門的時候都會用帶杯水,要不然的話她的這些藥還沒法子吃下去呢。 吃了藥之後,孫兆言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她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嘴唇開始發紫。 周宴江怎麼敢的?他怎麼敢這麼對她?他怎麼敢說出那種話來的? “阿成,你去給我教訓一下他,我看他是不是想要翻天了!“ 即便如此,孫兆言也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對周宴江的厭惡反而不斷增加,她此時是恨毒了周宴江,自己動不了手,就想讓孟子成幫她教訓一下週宴江。 孟子成這才想起了孟嬌和周宴江,他抬頭看了過去,結果卻發現那兩人趁著他給孫兆言吃藥的時候離開了。 孟子成:“……” 不是,他們竟然就這麼走了???? 孟子成面上的神情有些複雜,他定了定神,耐心安撫著孫兆言的情緒。 “媽,你冷靜一點,大哥他……” “你別叫他大哥,他不配,你沒看到他剛剛對我的態度嗎?人家都不認我這個媽媽了,你怎麼還叫他大哥?” 眼見著孫兆言又開始發脾氣,孟子成只能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媽,你冷靜一點,周宴江已經離開了。” 孫兆言:“……” 居然就這麼走了,看來是真沒有將她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裡。 孫兆言又開始生氣了,她心裡面堵著火兒,又沒有地方發洩,越想就越覺得難受。 明明剛剛已經吃過藥了,但情緒大起大落之下,孫兆言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該死的周宴江,她就知道這孩子養大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會氣她,半點為人子該有的恭敬都沒有。 早知道他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初在生下他的時候,自己就該掐死他! 因為情緒波動太大,怒氣又無法宣洩出來,孫兆言的眼前一陣陣發黑,沒一會兒的功夫,她眼睛一閉,就這麼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媽!” 孟子成被孫兆言的樣子嚇到了,他也顧不得別的,急忙將人給抱了起來,問了好些個路人之後,終於碰到個好心人,將兩人送到了醫院去。 他們這邊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孟嬌和周宴江那邊兒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剛剛在孟子成去照顧孫兆言的時候,周宴江拉住了孟嬌的手,帶著她離開了那裡。 等到拐過街角,再也看不到那兩個人了,周宴江這才放開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