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好笑,抬手在她額頭彈了一記,禾晏捂著頭叫痛。他笑道:“既然那麼想知道,那明天就來吧。”
禾晏心中暗暗想著,去就去,早死早超生!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很快便到了宮門口。顧辭卻突然站住了步子,他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放入禾晏掌心裡:“你從前在宮裡得罪的人想來不少,若是有什麼事,就吹吹這個,好歹不至於被莫名其妙地處理掉。”
禾晏訝然低頭,見竟然是一枚竹哨。
說不清為何,禾晏總覺得去了一趟青州之後顧辭好像特別在意她的安危,弄得總像是她會時刻處於危險中一般。
她忽然想起今日在御花園遇到麗妃的事,想想小心一些還是有必要的,於是便收下了,還忍不住調侃他道:“大人何時這般體貼了?”
顧辭欣然笑道:“體貼有什麼用,反正你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我。”語畢,也不再看她,轉身便出了宮門。
禾晏衝他吐舌頭扮鬼臉,偶爾哼一聲才解氣地轉身離開。
謝琅守在馬車邊遠遠見顧辭信步出來,他提著燈籠過去,顧辭唇邊帶著笑意,皇上生病後難得見他笑。謝琅忍不住問:“大人何事開心?是皇上的病情有好轉嗎?”
顧辭微愣,卻轉口問他:“交代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謝琅替他掀起了車簾,待他上了馬車才道:“早已辦妥。”
“嗯。”他落下車簾往後靠在軟墊上。
馬車已緩緩動了,他挑起窗簾望見天空月色,不免又想起禾晏的話。
“心上人……”他喃喃低語,昏暗光線下,唇邊笑靨漸漸散去,心頭爬上一抹冷笑,像他這樣的人,哪有資格談情說愛?
…………
禾晏回至乾承宮又等了會兒才見簡沅出來,她又重新戴上了烏紗,面色依舊,除卻先前回憶,此刻早已看不出異常。
禾晏萬分尷尬地行了禮。
簡沅嚴肅告誡她道:“皇上的吃穿用度,除了你、素顏和周公公,不許經過第四個人之人。”
禾晏驚訝同素顏對視一眼,忙點頭。
容祁已睡下,後來吃藥的時候禾晏才不得已叫醒他。
小心吹涼了藥餵給他,見他始終都緊蹙著眉頭,禾晏不覺小聲問:“藥苦嗎?”
他一臉嫌棄地點頭:“自然苦。”
禾晏神秘地笑:“簡大人一番心思,表叔怎好意思說苦?再苦也該是甜的!”
容祁瞪著她:“站著說話不腰疼。”
禾晏握著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湯藥,笑著道:“我是實話實說而已,要我看,簡大人挺不錯的,對錶叔算是掏心掏費了,人也生得貌美,莫非表叔的心是鐵打的麼,否則怎麼可能不動心?”
他忽而盯住她看了半晌,禾晏緊張得以為他的哪裡不舒服,才想要問,便聽他開口道:“說得好像你動心了似的。”
語聲雖弱,口吻卻是輕鬆的,禾晏鬆了口氣,揶揄道:“我要是男子肯定就被簡大人感動了。”
卻不想,容祁難得認真道:“感動歸感動,卻不等於心動,所以說你註定做不了男人。”
禾晏略有吃驚問他:“那……表叔心動過嗎?”
琉璃燈跳得他有些眼花,他略閉上眼睛道:“朕不信什麼一見鍾情,朕若心動,必得長情陪伴。”
因為他的身份關係,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這世上能有幾個女子接近他並不是因為他的身份……
從前她也聽人說過高位孤寒,而今才算是一點點地理解了。
禾晏垂眸看著他,看著看著,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哀傷來。
那一刻,她忽然就覺得若簡沅有朝一日能打動他的心也是好的,至少那一個是真心實意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