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的聲響,各種詭異,各種神奇。
那聲音,時而哀怨,時而尖刻,幾個武侯原本就是隊伍裡膽子最大的,日常巡夜,從來也沒怕過。
這一次也撐不住了,趕忙裹緊了肩膀,抵禦冷意的侵襲。
“真是沒出息!”
陳旗官轉頭,看到他們這一副慫樣子,登時就急了。
“我是問你們,剛才拖這塊布上來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麼怪聲?”
“我剛才好像聽到一點稀稀拉拉的聲音,不甚清晰,你們聽到了嗎?”
原來是說那時候啊!
幾人長長的舒了口氣,終於緩過勁來。
“好像是有點聲音。”年輕武侯第一個反應,看向幾人,眾人也連連應和。
“確實,我記得還有些清脆,對,沒錯,是脆脆的聲音,並不沉悶。”
“對對,我也想起來了!”又有一人上前一步,繼續提供訊息:“那聲音好像很熟悉,以前一定聽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快想!”
“一定要想起來!”終於有些有用的資訊,陳旗官催促道。
可那是什麼聲音?
眾人迷惑非常,真的想不起。
那聲音轉瞬即逝,還非常細碎,根本不清晰,而他們這些站在岸上的人,連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了這樣的聲響都沒看清。
又如何做出合理的推斷?
陳旗官站在岸邊,又遷延了片刻,見還是沒人能給出合理的答案,只能另尋他圖。
“你們幾個,把這青布再放回池裡。”
“還放回去?”兄弟幾個全都震驚了。
“好不容易弄上來的,旗官不打算做證據了?”
甭管這塊布它現在究竟有多麼不堪,可這好歹也是現在找到的唯一的證據。
怎能輕易放棄。
在場的武侯都很不服氣,怏怏的,誰也不肯動手。
“旗官莫非也想放過魏市丞?”
屬下們的眼神中,透露出那種早有預料的悲憤之感,雖然這只是他們日常巡邏之中遇到的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以往,他們處理過的那些案子,比這事可大多了,什麼皇親國戚當街打架啊,什麼羽林衛將軍盜伐街樹啊,各種麻煩事,無論遇上多麼顯貴的人物,他們都能挺直了腰桿,理直氣壯的處理。
而現在,區區一個魏伶,官階不過六品,旗官為何就退縮了?
他們說什麼也想不通。
別說是他們想不通,看他們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陳旗官也很想不通。
“你們這是怎麼了?”
“誰說不接著調查了?”
“把這塊青布原樣放回去,不就是在調查嗎?剛才的聲響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響?”
“我們全都不知道,只能恢復原狀,看看魏市丞弄這麼個東西放到水底,究竟是想做什麼。”
“原來是這個意思。”
“還是旗官聰明,能想到這樣的好辦法。”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趕緊忙活吧。幾人挽起了褲腿,跳進了水裡,把青布片原樣放置好。
怎奈何,這差事還真是不好做。
別的不說,想原模原樣的放回去,實在是太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