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了起來,“我……應該認識嗎?”
謝玉成沉默了下,有些頭疼似的,解釋道:“慶國公府在逯洲,此地是垚洲,而這裡是我的居所。我尚未建府。”
“父親還有一個月便是生辰了,若是這般將你帶回去不太合適,所以我便先將你帶來這裡,打算教習你些禮儀罷了。”謝玉成嘆了口氣,“沒想到你竟也不識字,四書五經想來也是沒讀過的了。”
謝遊覺得自己的哥哥還真不愧是世家公子,半點人間疾苦都不懂,便嘲諷道:“我自走丟後苟活到現在,坑蒙拐騙行乞雜技什麼沒做過,活著都難你還指望我能通情達理識字讀書?”
“抱歉。”謝玉成黑眸垂落,朗潤的嗓音中有了幾分愧疚,“你便先隨我進去罷,我會安排教習的奴僕與先生的。”
謝遊也懶得跟他頂嘴,跟在他身後。
謝玉成帶著安排了房間,留了兩個僕婦供她差遣後,便離開去了書房。
一連五日,謝遊都沒再見過她這位哥哥,倒是先被教禮儀的嬤嬤們訓得頭重腳輕。除此之外,倒像是被禁足了一般,也沒什麼機會出去。
謝遊是個耐不住寂寞的,這幾天在府內也安分不得,把能去的地兒都逛了一遍後將目光轉向了謝玉成居住的那片地方。
用過午膳後,她藉口說自己要小憩一會兒將奴僕們驅出去了。待她們一走,她便開了窗爬出了房間,左繞右繞摸到了謝玉成的書房。
門將將推開,謝遊就看到了一片金光。
好傢伙,這是碰著大羅神仙了?
謝遊捂著眼睛細細看過去,卻見這正門正好對著一尊金色大佛,佛像兩邊挨挨擠擠其他造像,造像旁是書架書桌,書桌後是一架躺椅,凌亂堆著衣服雜物。佛像前擱著一樽香爐,香爐邊上便是蒲團。
謝遊見過請佛像的,沒見過請這麼大佛像的,直呼不愧是世家。她小心掩門,頗感新鮮地左看看右摸摸,最後看著佛像摸下巴。
……這,到底是不是純金的呢?
奪錢吶?
謝遊忍住了上牙咬一下的衝動,開始翻謝玉成的書架。
她確實不大識字,但是看話本還需要認識多少字啊,連蒙帶猜就行了。左不過是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她或者你愛我我愛你我爹孃不愛你之類的故事,酸掉牙的故事,但她很愛看。
謝遊翻了半天書架,沒找到一本能看到的,全是什麼心經之類的,實在枯燥。
正當她有些挫敗的時候,卻聽到一道微冷的聲音:“你翻夠了沒有?”
草,誰啊?!
謝遊嚇了一跳,踉蹌幾步朝著聲源處看過去,卻見書桌後堆滿衣服的躺椅處緩緩浮現出一個人形來。
緊接著,一隻手從這堆衣服中伸出來,將衣服扒開,露出一張淡漠的面容。
是謝玉成。
是被衣服山埋住的謝玉成。
謝遊十分震撼,“不是,你在怎麼一聲不吭啊?”
謝玉成頓了下,“想看看你要做什麼。”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躺在這裡一言不發,看著她翻箱倒櫃一聲不吭啊?
謝遊:“……那你為什麼突然又吭聲了?”
謝玉成移開視線,站起身來,將身上堆疊的衣服一件件撥開,“被吵醒了。”
“你蓋這麼多衣服是為了睡覺取暖嗎?”謝遊更加費解了,感覺這個人腦子不太聰明,“你為什麼不回房間?”
謝玉成冷冷道:“不虔誠。”
謝遊:“……”
她看了看那尊大佛,又看了看他,感覺什麼都明白了。
謝遊問:“不會你這幾日,一直沒離開府上,而是呆在這裡吧?”
謝玉成道:“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