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氣定神閒,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謝玉成極冷的眉眼終於顫動起來,聲音晦澀得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來,“我真想殺了你。”
謝遊便鬆開了握著他衣袍的手,很慢又很委屈的樣子,“那你殺了我吧,我現在疼得真的不如死了。”
“轟隆——”
又是一聲雷響。
雨勢越來越大。
謝遊便坐在地上,又是沒有骨頭一般,靠在他的小腿之上。
她透過那半開的門的縫隙唏噓道:“好大的雨。”
雨水斜刮,幾乎要打溼謝玉成的衣服,陰冷黏膩的溼衣貼著他的肌膚,他閉上了眼用力捶了下門框,吼道:“滾開!”
謝遊被嚇了一跳,捂著心口,卻又是笑吟吟地道:“那你就像剛剛那樣把我推開啊,啊不對,我現在靠著你的腿,那你就——”
“一腳把我踢開。”謝遊故意停頓了許久,又慢悠悠道:“最好對著心口踢,把我踢得遠遠的,這一次我定然會撞上後面的柱子,說不定撞到腦袋直接就死了。”
她話音落下,謝玉成終於不堪重負一般身子搖晃起來。他冰冷的面容被盡數浸染上陰鬱與恨,彎下腰來直接攥住她的衣襟,硬生生將她拎著按在門上。
可惜還未等他做什麼,謝遊便直接生出兩條伶仃白皙的手纏住他的脖頸,身子一蹬便直接纏上他的腰腹吻了上來。
門外雷聲陣陣,風越來越大,穿堂的風將雨水吹進佛堂內。
繚繞的薰香之中,佛祖低眉,不言不語。
他們唇齒相交之中更似仇家一般,血腥味蔓延在唇齒之間,急促的呼吸伴隨著腥味交織出來更為濃重的陰暗。
潮溼的空氣中,謝玉成終於再次推開謝遊,手再次要扼住她的脖頸。
謝遊望著他,只覺得他俊美清冷的面容上露出這般躁鬱脆弱的樣子實在是好看得緊。
於是她笑出聲來,紅唇濡溼,血跡自嘴角蔓延而下,她道:“這次怎麼不乾脆咬斷我的舌頭呢?謝玉成,你還是不敢,不敢讓我死了,怕你又要被逼著入朝堂是不是?怕你的佛堂被拆是不是?怕那些腌臢鬥爭染了你乾淨的手是不是?”
謝玉成一個字都聽不見出,只是看著她唇齒的血跡盯著,喉結滑動中面上鬱色更重。轟隆雷聲再次落下,冷色光影之中,謝玉成的臉也被閃爍的電光映照著,竟似哭似笑。
他聲音沙啞地道:“謝遊,我真後悔把你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