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大雁塔看經書的事,就會成為一項浩大的工程,估計鳩摩多羅在有生之年,是休想完成了,至於他還想回去突覺,還想著秋後算帳,給大方帝國添點兒堵,那就提也不用提了!
殿中沉默片刻,忽然一位老大臣拍手讚道:“好計謀,這計謀正合了兵法上所說,攻心為上,想那鳩摩多羅看到真經寶典之後,便再也不會離開了,而那突覺可汗也挑不出理來,說不定還要年年送來供奉,以免堂堂國師在大雁塔裡受了委屈。”
楊澤心想:“算你識相,小弟我可是學過心理學的,玩的就是心跳!”可轉念又一想,給這白鬍子老頭兒當小弟,似乎大大地吃虧,不知道他有沒有孫女,看他的歲數……重孫女也行啊,不如寫下婚書一份……
獨孤女皇和其他的老大臣也都笑了,老大臣們連連點頭,而獨孤女皇也微微點了點頭,這個楊澤啊,每次見面都能給她驚喜,真真的算是個人才,如果他是個懂事的,不胡亂站隊,那麼留給新君使用,未必不是宰相的候補人選。
稱讚楊澤的老大臣道:“楊澤?你的頭腦可真是靈活得緊,比我們這幫糟老頭子強多了,你再說說看,要怎麼個接見鳩摩多羅法?”看錶情,他對楊澤很是滿意,甚至有看自家晚輩的感覺。
楊澤稍一思索,道:“皇上,那鳩摩多羅此次來我大方,並非為了友好而來,他被抓了俘虜,出於種種考慮,以國禮待之,他也配不上,而要真以俘虜對待之,那邊境的百姓怕是要遭殃了,這還真是個難辦的事!”
獨孤女皇點了點頭,老大臣們也都露出確實難辦的表情,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書上也沒有記載過,想找個參考都找不到。
楊澤看了眼他們的表情,心中嘿然:“怎麼樣,思路不發散了吧,這一大殿的老頭老太太誰也想不出辦法,還得是我替你們想!”
楊澤道:“既然是鳩摩多羅要去大雁塔,那麼就讓他去見見主持方丈,讓主持方丈給他看上幾本他一定沒看過的真經寶典,只看那麼一天……”
沒等他把話說完,殿裡的人便全明白了,老頭老太太們又都笑了,這還是攻心術啊!
獨孤女皇並不召見鳩摩多羅,而是讓大雁塔的主持去見,從朝廷的角度來講,這就是沒把鳩摩多羅當國師,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雲遊四方的僧人而已,這是削麵子的事,誰讓他是俘虜了,當了俘虜沒下大牢就不錯了,還想端著國師的架子,那豈不是做白日夢。
就算是鳩摩多羅惱火,可當他看到了珍貴的真經寶典,那他啥氣都得消了,看了幾卷,那非得想再多看不可,那時大雁塔的方丈便說不能再多看了,這書太寶貴了,是前輩高僧留下的孤本,你要是想看的話,去求我大方的皇上吧,鳩摩多羅怎麼辦?他要是想看,他非得去求獨孤女皇不可,那便要低頭了,也不能以國師的身份求見,因為他要談的不是政事,而是要借書看,那就只能還是一個和尚!
他這麼一來求,對於朝廷來講,面子和裡子就全都有了,獨孤女皇到時一接見,想談什麼,那就是獨孤女皇和鳩摩多羅兩個人的事了,楊澤肯定是管不著的,這不就什麼都解決了麼!
獨孤女皇和老大臣們對楊澤都大加讚賞起來,真看不出楊澤這麼個年輕人,竟然花花腸子這麼多,真是個人才啊!
正殿和偏殿的交結處,菜菜躲在門口的大柱子後面,偷聽殿內的談話,那蟠龍柱極大,她小小的身子躲在柱後,誰也沒有發現她。
菜菜聽殿裡的議論,聽得頭都疼了,為什麼大人們說話總是這樣呢,她都沒聽明白楊澤說的是什麼,可不但皇祖母笑了,那些老大臣們也都點頭,楊澤到底在說什麼呀?幾本經書就算再珍貴,便真能留得下鳩摩多羅嗎?自己畫的連環畫就算再有意思,要看上幾遍,也不會想再多看了,老和尚是個喜歡讀書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