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便到了。”
李佑下了車,這宅子朱漆紅門已經開啟了,內有照壁,站在門外看不清裡面v三拿出幾張圖,對李佑開始講解如何安置。
李老爺不耐煩聽這些俗務,揮揮手道:“你與李四勤快些,將夫人們和傢什安置好,以及給兩位西席找個清靜屋舍。回頭與我簡要說說即可,老爺我就不細問了。”
李佑站在衚衕裡,東西南北的看了看,左鄰右舍果然家家朱門,不愧是官員雲集的地段,得閒了要拜訪拜訪才是。而且還得讓張三多打聽點,旁邊不知誰家要是離任或者被抄了,趕緊買下來擴大自家的面積。
第二日是八月初四,李佑將家人繼續留在新宅中安置收拾,而心急的他則帶著揭帖,向位於宮城正南方的吏部而去。
李佑這次被召入京,是來接受任滿考察並敘用的,負責考察的衙門是吏部和都察院,所以進了京後,須得主動向吏部和都察院報道。叫崔師爺幫忙寫的揭帖,便等於是上輩子的述職報告,主要內容是自陳功績以待勘察。
他新宅距離承天門外的六部不過二里多地,而且還是很好走的大路,比起上次留京住的寓所,真是便利了許多。
吏部大門那裡,還是那副終年不變的門庭若市樣子。如果說朝堂如市場,吏部就是這個市場中最大的商戶。
在地方上具備真正告身的官員難得一見,一個大縣裡可能也就七八個。但在這裡卻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一片葉子打著旋兒落下來,就可能碰到三五個官員。任你是地方青天還是民之父母,到了這裡就是個普通貨物。
但不得不說,即便站在貨物堆裡,李大人依舊醒目亮眼。與三四十歲為主的老傢伙們比起來,如此年輕的正五品不是鳳毛也是麟角了。
吏部大堂上的老吏對李佑印象極其深刻,見到英氣逼人的李大人踏步進來,愣了一愣,主動招呼道:“許久不見了,李大人!”
在各式各樣的側目中,李佑插了隊將揭帖放在案上,問道:“天官和左部郎可在?”
“在的在的。”那老吏收下揭帖,熱情的答覆道。
李佑點點頭致謝,轉身向吏部後衙行去。
在去年三月的朝廷大洗牌後,原吏部尚書許道宏進位建極殿大學士,成了次輔。而原左都御史趙良仁遷吏部尚書,便是如今的天官大人。
這位趙良仁老大人與李佑乃是同鄉,李佑在蘇州又與趙家交好,所以論起關係,應當比許道宏更親近。
不過趙天官大約是在都察院做風憲官久了,那種不苟言笑的嚴厲的派頭一時糾正不過來,對著李佑這個勉強算通家之好的同鄉後輩也是如此。
所以面對趙天官,李佑覺得親近程度反而不如與許次輔之間相處時,不過他也知道這純屬是個人感覺,而做官萬萬不能靠流於表面的感官知覺。
見了天官大人,禮畢寒暄幾句,李佑腦子轉了轉,決定說幾句不那麼突兀的私人事情,以增加親近程度。“貴府義老爺如今在家將近三年,當初的風頭早已過去,按說應該起復了,老大人要舉賢不避親哪。”
這義老爺便指的是趙家三兄弟中的老二趙良義,當初他為避嫌辭官隱退在家。沒想到遭遇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幸虧李佑幫他找回了流失在外的孫輩,才聊以為慰,這一晃也快三年了。
趙天官苦笑道:“我這二弟如今一心在家調教孫輩,不想入仕了。”
哦,李佑陪著唏噓幾句,又說了說家鄉閒話,便起身告辭。
出來又尋到文選司郎中左大人的屋子,對左郎中拱手道:“左兄別來無恙!”
左郎中端坐公案後,不還禮不起身,很無禮的看著李佑嘆氣苦笑,半晌才道:“景和七年二月底,你選官江都縣,至今方才一年零五個月二十天,你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