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婚事…”李佑又要辯解。
李父又喝道:“你還有什麼好想的!今天聘禮都下了容不得你反悔!你想要讓全縣人看笑話嗎?”
“父親聽我一言!我…”
李父哪裡肯聽兒子的狡辯,狠絕的抬起手要打。
李佑下意識往後一縮。
只聽啪啪兩聲,李父對著自己的老臉用力打了兩個耳光,留下通紅的手印。
李佑目瞪口呆,父親自己抽自己嘴巴子,這是玩的哪一齣?
一臉掌印的李父疾言厲色威脅道:“你要再敢對婚事說一個不字,為父就帶著巴掌印,以此為證去衙門告你一個毆打父親的忤逆大罪!讓你辯無可辯的流放三千里,典史也做不得!到時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以這個時代的律令,兒子打父親被查實了確實是忤逆大罪,最高刑罰可以處死。父親果然是個狠人…不過有必要麼?“我其實真的不反對婚事啊…”李佑無奈道,“父親你這是何苦,兒子我早想透徹了,今天來就是要告訴父親,我願娶那劉家小姐。”
一時腦子差點轉不過來,有點惱羞成怒的李父忍不住劇烈咳嗽幾聲抱怨道:“混賬!你這不孝子要氣死為父麼,說話不會說全了嗎?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等緩過氣,李父又道:“去祖宗牌位前面跪下,眼看你要成家立業,為父要與你痛說家史,再談談你這沒志氣的樣子,我李家決不能在你手裡沒落!”
其實李佑明白,父親平素堪稱殺人也不會眨眼的,之所以一說起自己的婚事就激動,都是因為他也有點類似內疚的情緒卻又不知道什麼叫內疚。不過以父親這輩子幹的黑心事,真要懂得內疚了那就沒日沒夜的懺悔個沒完了,不會內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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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人不可無志氣!
西水鎮李家後院昏暗的小屋內,擺著李佑高祖、曾祖、祖父的牌位。在父親的逼視下,李佑恭恭敬敬的燒了一炷香,跪下磕頭。
“咳!”李父清一清嗓子,開始說教:“你高祖父…沒甚好說的。你曾祖父…也沒甚好說的。”
李佑心道,你老人家其實就是想念叨自己的奮鬥史罷,扯祖宗們來作甚。
“你祖父,和你運氣差不多,被知縣看中做了捕快。可惜那知縣觸犯了權貴被撤了,你祖父他一輩子也就是個捕快。”李父逐漸說到重點:“到你父親,也就是我,十八歲繼承了家業當了捕快。那時眼界窄,以為捕頭就是天了。於是為父自小立下的大志向就是,一定要比你祖父更強,要當本縣的捕頭。為了這個決心,為父兢兢業業二十年,始終沒有放棄這個想法,歷盡艱辛,排除異己過,卑躬屈膝過,陷害栽贓過,到了中年終於得償所願,掙下了這一份家業。”
李父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彷彿說的都是別人的事情,不像李佑想象的那樣大肆渲染,倒有點讓李佑摸不到頭腦,不知道父親想表達什麼。
“李家身份不高,只是賤役之家,但為父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一直相信,只要一代勝過一代,我家總會有出頭的日子。”李父繼續平靜的說道:“你祖父比曾祖父好,我最後也比你祖父好,下面就到你們了。可惜你們兄弟二人衣食無憂,不像為父從小過的苦日子,也是我疏於管教,致使你們二人身上都缺了一股氣。”
“是志氣!志氣!”李父抬高聲調道:“你們身上哪有一點志氣?尤其是你!你永遠一付得過且過、應付差事的可憎模樣,簡直白瞎了你的聰明。你可知道,你當了典史那天是為父這輩子最高興的一天,我從來沒有如此狂喜過。雖然知道都是你投機取巧得來的,和你自身勤奮一點也不相干。為父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何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