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忍不住,爆出了爽朗的笑聲。
如果不是怕死,正純也很想大笑啦,不過,她已經快把媽惹毛了,再笑出來的話,回家以後她鐵定會死得很慘。所以她沒敢笑,發笑的是坐在孫嬸嬸身旁的另外一個男人。
“對不起——”他抿著嘴,抱歉地衝文母笑笑,“我不是有意的,不過令嬡的幽默感,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幽默感?什麼意思?這人又是誰?正純坐到他對面,疑惑地與他大眼瞪小眼。
剛才一進來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孫瑜身上,這會才把目光投向這個剛剛默不作聲的男子。他有著一張與孫瑜肖似的面孔,但年齡肯定要比孫瑜大一些,所以在俊朗之外也更平添了一股成熟的韻味。從他漆黑的眼睛深處,透出一種青年人不具備的睿智的光彩。
此刻他的臉上正帶著閒適的笑容與正純對視著,“不好意思,如果冒犯到了你,我覺得很抱歉。”那儒雅的笑容裡含著隱隱約約包容的味道。
正純瞪著他的臉,半晌才眨眨眼,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下唇,“你是……”
“俞沐林。我是孫瑜的舅舅,按理說,你也該叫我一聲舅舅才是。”他又露出了溫潤如玉的笑容,衝她伸出了手。
“舅舅?!”正純沒有與他握手,反而是怪叫一聲跳了起來。幹什麼,不過是長得老成一些,有必要這樣占人家便宜嗎?貪什麼大輩呀!
“正純——”文母嗔怪地白了女兒一眼,然後轉身向俞沐林賠著笑,“沐林啊,好多年沒見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記得以前小瑜沒上中學的時候,你還常常跟他一起到我們家來玩呢。”
“是呵。我才從南部回來沒多久,現在在X大學教學。暫時就跟姐姐住在一起。”俞沐林淡淡地衝文母笑著,眼角卻仍瞄著正純一臉難以置信的怪樣子。
“你們還到我們家來玩過?什麼時候的事?”正純皺著眉毛斜眼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兩個男子,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我到外地讀中學之前經常和小舅舅到文伯母家玩,那時候我們兩個人加在一起也打不過正純。”一直沒說話的孫瑜終於開了口,一開口便有驚人之論,“我手臂上現在還有她留下的傷痕呢!”
“胡說!”正純已經全然忘記了母親臨來之前的告誡,也不再裝出淑女似的細聲細氣了。她一掌拍到桌面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你汙衊啊!我什麼時候打傷過你?你比我大多少啊?你會打不過我,誰信啊?”
孫瑜“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左頰上居然還有一個淺淺的酒渦,“就是因為比你大太多了,所以讓著你的下場啊——”說著,他竟真的挽起左手臂的衣袖,“喏,你自己看!”
正純探頭湊過去仔細地看,果然,在孫瑜左手臂之上,有一處模糊的傷痕。
“你咬的。”他用低低的聲音平靜地指控。
正純動了動嘴唇,怔怔地看著那處傷痕,沒了動靜。
俞秀林連忙咳嗽一聲,衝文母使了個眼色,“怡娟,上回你說的那個什麼新開張的翡翠行怎麼樣啊?乾脆陪我過去看看吧!”
轉得這麼生硬,這樣也行啊?正純垂下眼睛,在心裡面做鬼臉。
文母卻十分配合地挽住她的胳膊,“說得也是,趁著天色還早,我們一起去逛逛吧。”
兩個老太太說著一齊站起身來,其餘的人也都站起來作賠。“你們年輕人喜歡到什麼地方去玩玩也隨意吧。”文母慈祥地拉著孫瑜的手,“小瑜,我們家正純就是性子莽撞,你可得多擔待她……”
搞什麼啊,別說得那麼嚇人好不好?正純低著頭,無聲地齜牙咧嘴。
“放心吧,文媽媽。”孫瑜揚著嘴角優雅地笑,感動得文母差點淚濺當場。
俞沐林飽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