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解釋：“朕真的不想殺了你……你……畢竟是朕的親生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

別說是羽穆珩，就是葉子依，也不相信皇上所說的話。他實在是太過狠心了，狠心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寒。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羽穆珩為了大酉做了什麼，卻能忘記，他對羽穆珩做了什麼。

“罷了。”輕嘆一口氣，羽穆珩站起身來，牽著葉子依的手，目光卻落在葉子依的小腹之上，“父皇既然從頭到尾都不曾信任母妃和兒臣，那麼兒臣自請求父皇廢了兒臣的爵位，貶兒臣為庶人吧。”

葉子依知道，羽穆珩是真的失望了。

對這座宮城，對眼前的父親，徹徹底底的失望。

所以如今宮中發生再大的事情，他也不想管。其實若是能做一個普通百姓也挺好的，葉子依的心頭冒出這樣的想法，反正他們有海盛閣和百草閣，就逍遙地做他們的閣主，不理紅塵俗世，不問朝堂之深。

聽了他這話，別說是羽常鎏，就是羽穆焯都是大吃一驚。

他拉了拉羽穆珩的衣袖，語氣之中皆是擔憂：“皇兄，你還有臣弟啊！若是你走了，咱們大酉就真的要垮了！皇兄，三思啊！”

。。。

☆、第526章　揭開傷疤

而皇后似乎就是想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她的嘴依舊沒有停下：“她臨死前的模樣本宮都還記得，眼睛瞪得老大，是死不瞑目啊！”

這一次，皇上沒有說話，反而是葉子依轉過身，本能地將羽穆珩護在身後，眼中帶著敵意地看著皇后：“別說了！你該慶幸你沒有孩子，否則他一定會恨死你的！”

孩子？孩子是皇后的硬傷。在聽了葉子依這麼說，她的眼眶在一瞬間便紅了，而後看著羽穆珩的樣子像是要把他大卸八塊一般：“若不是因為他，本宮的孩子也不會死！”

皇后和羽常鎏是育有一子的，皇長子羽穆軒。羽穆軒比羽穆珩大五歲，和皇后和羽常鎏的性情都不同，聽說是個很乖順的孩子。不過皇長子在其十歲的時候就早夭了，這也成為了皇后這一生最大的傷痛。

被皇后這般指責，羽常鎏自然也是不服氣的。他冷眼看著皇后，兩人之間最後的夫妻情分似乎也湮滅成灰：“是你將他放在了池塘邊不管不顧，這才讓別人有了可趁之機！”

羽穆軒的死因，是溺水而亡。到底是他自己不小心跌進了池塘裡，還是有人故意將他推進了池塘裡，這個問題到了如今，還是一個謎。皇長子早夭，是帝后之間最大的裂痕。

聽到羽常鎏這般指責，皇后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她走到羽常鎏的面前，幾乎毫無理智地捶打著他的臉頰和胸口：“若不是你那般寵愛昭妃，那一天我怎麼會丟下他一個人？又怎麼會非要親自去花房解決昭妃和慶妃之間的紛爭？這一切，都怪你！”

原來如此……葉子依似乎有些聽懂，為何皇長子會早夭了。大約是皇后帶著皇長子在御花園的池塘邊玩，後來聽說昭妃和慶妃在花房起了爭執，就將皇長子獨自放在了御花園，去解決昭妃和慶妃的爭執。

皇長子的身邊應該有人看護，但是不知為何，那一日卻沒有看好皇長子。所以皇長子溺水而亡，至今都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除了翌晨，沒有人幫羽常鎏攔著皇后。所以羽常鎏只是狼狽地躲避著皇后的捶打，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眼看著皇后都有些要發瘋了，葉子依和巫婭便稍稍上前想攔一攔皇后。本能地護住自己的小腹上前，好在皇后一介女流，力氣也不算大，她們二人合力便能將皇后攔下來。

被攔下來的皇后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頹然地坐在了地上痛哭不止，這些年，只要提起皇長子，她都會痛哭不止。如今這傷口被血淋淋地揭開，她自然是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