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來。”
眾人都順著段章的目光看過去,瞧見一個穿著一身青衫的青年,那青年腰上綁著一把莫約六尺三寸,手臂上露出一截蛇紋刺青盤踞在略顯得蒼白的手腕兒上。他雙手奉著一本竹葉青色的棋譜,宛如青桐。
“如今這棋譜就由祈家親自送到這位肖英雄手上。”
那人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單手接過那棋譜,翻了幾頁,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漫不經心道,“謝了。”
他說完將那書冊捲了兩卷,及其隨意的插到了腰帶上,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人叫住,“且慢。”
這年輕人不知禮數,這大會上當著眾位前輩高人的面也如此無禮放蕩。定然不是個守本分的人,江湖上極為討厭這種不守本分的人,不僅駁了大家的面子,更是扇了那些手下敗將的耳光。
這一聲“且慢”過了許久,那人才轉過身來,“什麼?”
祈荼略微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哽咽道,“晚輩著實該死。”
會武閣裡的陽光有些刺眼,從房頂上篩落下來,落在他的發上,如同鍍上了一層金箔。
段章露出疑惑的神情,一隻手背在身後,身子矯正,沉聲問,“祈少俠何出此言?”
眾人瞧著這臺上一幕,心知這大戲才是要開始了,一個個目不轉動,激動得撐直了身子。秋小風這位置正好,前面的人沒擋道他,他正好能從縫隙裡見著裡面的情況,何況被美人抱著確實舒服得緊,也懶得動了。
“實不相瞞,那棋譜是假的。真正的棋譜已經被魔教奪走了。今次……晚輩只是想伸冤罷了……”
滿座譁然。
秋小風聽到這裡也捏緊拳頭憤憤不平了,說,“這魔教可真可惡,就算是那魔頭喜歡下棋,也不能搶別人的東西啊!”
東籬捏了捏秋小風的臉,含著笑意,輕聲道,“他不光要搶東西,還要搶人呢。”
秋小風咋一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但是轉念一想,美人也是被魔教搶去的,魔教搶人沒什麼不正常的,好歹人家是魔教嘛。
伸冤找武林盟主說就得了,何必要大費周章地算計個奪寶大會,要將大家聚集起來?說起來,還是怕武林盟主搞不定魔教,奪不回棋譜罷了。這年輕人分分鐘打了武林盟主的臉。
東籬眯起眼睛,彎了彎唇角,冷漠地盯著臺上那位似模似樣地蹙著眉頭,勉勵壓抑憤怒的武林盟主段章,心說,這事情武林盟主可策劃得好,一邊叫祈荼背了黑鍋,一邊又維持了清高的樣子。
周圍的人鬧騰起來,怒喝,“魔教真是欺人太甚!”
“魔教不除,何以安我江湖!”
“今日若是魔教的狗賊在,老夫非要替天行道不可!”
秋小風被這氣氛一烘,立即也想竄起來跟著叫囂兩句什麼,魔頭不得好死之類的,卻被東籬按在懷中,不能起來。秋小風掙扎無果,只好乖乖躺下,撇了撇嘴,“籬籬,我要起來。”
東籬伸出食指輕輕按住他的唇瓣,微笑,“不行。”
秋小風便以為美人是在和他逗著玩,於是就懶洋洋地從了。
段章早就瞧見了這方向,你既然敢闖這鬼門關,我就敢拉你過奈何橋。
“那不是魔教、魔教——”人群裡一個人大聲嚷嚷,竟然是個邋遢的小夥子,那小夥子堪比乞丐,臉上黑黝黝的,彷彿沾了很多泥巴。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著一包子臉的少年躺在一紫衣美人的懷中,睡得正舒服。
“魔教教主!”
那乞丐好不容易一口氣喊了出來,已經是大汗淋漓,“魔、魔教教主、怎怎、怎麼在這裡……”
秋小風突然被萬眾矚目,有點不適應的紅了臉,辯解道,“我、我不是魔教教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