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住了唇蹙起了眉頭,柔聲道,“那是什麼?藏在哪裡?”
“是一個檀木箱子,就藏在那口井邊上,埋在土裡。你一定要把它找出來,然後交給我。”祈荼說。
宋雨仙嘆一口氣,從馬車上跳下來,將馬車靠在邊上的樹樁上,將馬兒解下來。他又對著祈荼囑咐道,“你可必要隨意亂走,我若是找到了箱子就立即回來。”宋雨仙皺著眉頭。
“嗯。”祈荼答應了一聲。
宋雨仙拉住韁繩就往回走,不多時一連串的馬蹄聲遠了。祈荼咳了幾聲,袖子上沾染了血跡,恐怕這病症也好不了了。神醫恭正璉也不是什麼都能救的。況且他也不願意讓宋雨仙欠上一個天大的人情。
周遭的風彷彿吹得更猛烈了幾分,祈荼拉開馬車的簾子往外一望,四周一片幽暗陰沉,尤其馬車旁邊有一棵大樹,是否藏著什麼駭人聽聞的東西也未可知。彷彿過了許久,也許是隻是過了一瞬。無數事情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如同一幅幅貼畫似的,一張又一張的緊跟著。
直到劍芒劈開了馬車為止。
他停止了思考。
伴隨著一聲“嗡”響,馬車四分五裂。眼前的黑衣人莫約有二十來個,武功比之以往的有過之而不及。他早就料到了,雖說他的身體不好了,武功恐怕也比不上宋雨仙了,只是警覺還在,他沒有一刻放鬆過警惕,他害怕一不小心就會要了宋雨仙的命。宋大俠的命又怎能斷送在這區區歧途上?
宋雨仙是不會下殺手的,因此必定比不過他們視死如歸。
“看來你們的主子是等不了了,想要取我性命?”祈荼若有所思的問道。他的表情太過放鬆,甚至還伸手理了理不太平整的衣襟。
那領頭的端詳了他半天,還不敢出手,怕他深藏著什麼妙計,反倒是算計自己一回,因而小心往四周望了望,冷道,“你休要耍詭計,與你同行的人何在?”
“詭計又如何?不使詭計又如何鬥得過貴莊主?”祈荼露出一個微笑。領頭的立即將劍拿平了,端在胸前,面前這人所說要死不活還有□□約束著,卻如此淡然自若,他有些忌憚,早就聽說此人不是好惹的,那管教甚嚴的書院不也是被他愚弄?
宋雨仙快馬加鞭一路又返回了祈家殘院。這院子太大,陰森森地他一個人真有些怕,何況那箱子還在井邊埋著,若是遇見個把孤魂野鬼也夠他嚇的。宋雨仙深吸一口氣,又往那門裡鑽,怕什麼,他又不是秋小風那個笨蛋。
一股涼意直往背脊裡鑽,宋雨仙打了一個哆嗦,他還是想不通為何祈荼偏偏就要現在將那箱子取回來,反正也不差這一日兩日的。宋雨仙咬牙,直奔那口井走。井上堆砌著幾塊碎石,青石上生著苔蘚,裡頭漆黑一片,泛著森森冷意。用腳踩了踩泥土,他也分辨不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索性蹲下拿劍戳土,若是戳到箱子一定能分辨出來。宋雨仙嘗試著找了找,還是沒發現什麼破綻。難道是被人提前取走了?
宋雨仙一想到祈荼一人重傷又在荒野,恐怕不妙,內心更加煩躁起來,又想起了他那句“我的命不值錢”,咬牙切齒地拿劍往土裡一戳,心說什麼東西那麼重要,竟然看得比命還重!
宋雨仙越想越氣,狠狠一腳踢翻了石頭。
他只遲疑了片刻,轉身就往屋子外跑。拴在門前樹下的老馬,一反常態的拉住韁繩拖拽,時而揚起前蹄嘶叫。月色陰沉,宋雨仙急慌慌地解開那韁繩,翻身上馬,一股冷意直往背脊上竄。一揚馬鞭勁風撲面,刮在臉上只覺得生疼。
快一點。
一種若是回得晚了,就再也見不到祈荼的想法充斥著他的腦子。
不知不覺間,他握著韁繩的手心沾滿了汗,彷彿抓不穩似的。
那領頭的再也站不住,一聲令下四周的侍衛便齊齊揮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