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比如衛姨娘在知道姜茴竟然要毒殺自己之後,忽然之間就心灰意冷了,直接對著姜源把什麼事情都抖落乾淨了,連流芳都不曾倖免。
兒子用老子的女人,以至於生下來的苑哥兒不知是自己的孫子還是自己的兒子,姜源聽後只抬了旁邊的几案將姜茴砸了個頭破血流,大罵他逆子,接著就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老太爺姜坤才是怒不可遏,一門家風敗壞至此,他無法容忍。
勉強將這個年給過了,老太爺便找姜源說了話,衛姨娘被髮賣了出去,轉眼消失在府中,而二爺姜茴竟然被直接從族譜上除名,那個才生下來就死了的孩子,自然也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老爺姜源這一病,就像是掏空了身子,一瞬間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虛弱了下去。
成日裡湯藥不離口,連朝中的事都有些力不從心,姜源一倒,整個姜府似乎就只有一個老太爺撐著了。
而在薛家口四老爺府上,那進門了的外室,也早就生下了兒子,一應待遇盡與嫡子相同,四老爺根本就當沒有過姜荀這個兒子,姜荀也一點不擔心。
整個姜家是大族,可現在竟然覺得空蕩蕩。
姜姒卻覺得自在了起來,然而那種熟悉感也出來了,上一世姜家最後給了姜莫繼承,依著今世來看,姜茴早就被逐出家門了。不過這姜莫也不是好東西……
暫且等她慢慢謀劃才是。
這一世的姜姝,直接嫁給了趙藍關,琴瑟和諧;姜嫵卻沒攀上傅臣,給了陳防己當妾室,今歲陳防己已經在與顧家的表小姐議親,不過還沒定日子;另一則,她自己卻還不好說。
謝方知那邊自然也沒有訊息,傅臣就在京城,哪裡也沒去過。
府里人少了幾個,事情卻還一樣的多。
姜姒吩咐了紅玉等人,去外頭給紫檀墳前添了香燭紙錢,也算是告慰了她在天之靈。
這小半年裡,唯一的喜事約莫就是姜姒的及笄,老太爺姜坤本就是閣老,遊歷歸來之後更受晉惠帝的倚重,今次他嫡親孫女及笄禮,也請了不少府裡貴小姐來觀禮。
轉眼,姜姒就已經十五了。
四月里人間芳菲已盡,寧南侯府也終於來提親了。
中間找人提親作保總是要找個有分量的人來,不過姜姒怎麼也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謝夫人鄒氏。
畢竟朝野上下,有分量的老封君們雖不少,可誰也沒有謝夫人這個體面,一品誥命不說,書香世家出身,丈夫又是一朝宰輔,年紀雖輕,可資格很夠。
聽聞謝夫人來了,府里人都沒想到,周氏更是驚訝,趕緊出去迎客,便在廳裡見了。
謝夫人看上去還是往日那樣親和,不過她有不識人的毛病,旁邊的丫鬟暗中跟她說著人。
不過在這種正經的場合上,分清誰是誰卻還清楚。
謝夫人道:“今兒我是受了寧南侯府那邊的託來的,想必為著什麼事,幾位也都清楚了。要我說,這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這一門親事,闔府上下可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姜源更是從來對傅臣高看那麼幾眼,周氏這裡也早就應承下了的,整個事情可謂是水到渠成。
周氏見謝夫人也是豪門貴婦,這通身氣派卻不是侯夫人那樣扎人,她雖口上將這一門親事答應下來,卻也要探探寧南侯府那邊的情況。
“我卻沒有想到,一向不怎麼理俗物的夫人您,竟為著這樣一樁事特意登門來訪,這兩個孩子打小就認識的,如今總算是盼著了。侯府那邊也是有心,倒是叫我太驚訝的。”
“這不是如一那孩子央了侯爺跟我家老爺說的嗎?若非如此,我也不來,不過眼見著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