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姐姐和弟弟都不讓賣,是她覺得那些雜書沒有什麼大用,弟弟又願意看,她覺得那會耽誤弟弟的學業,再說家裡也缺錢……
鄭婉接著說道:“其實我只是恍惚記得有一個方子,也不知道這法子到底好不好使,不過試一試總沒錯,周家的小五哥說了,若是治不好也沒關係,反正他打算明天便把那牛宰了,若是治好了,倒是能賺不少錢,咱們就當碰碰運氣吧。”
鄭秀聽見姐姐這麼說,倒是放下心來,不過一想到若是治不好那頭牛,以後家裡就沒有糧食吃了,她又有些憂心,鄭婉當然沒有這樣的擔心,牛腸闢很好治,可以說白治百靈,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牛得的不是牛腸闢,畢竟她連牛的影子還沒見過呢!一切都是聽崔娘子和周庭槐說的。
此刻鄭婉見妹妹面帶憂色,她自己只得強裝笑容說道:“二妹,對周家人,你瞭解嗎?你說若是我治好了他們家的牛,他不會賴賬不給吧?”
鄭秀“撲哧”一聲笑“姐,他們家不是那樣的人,你別亂想。”
鄭婉又問道:“他們家都有什麼人啊?崔嫂子叫她小五哥,莫不是他們家哥五個?”
“是啊,聽說小五哥的爹爹原先是走鏢的鏢師,後來失了鏢,又受了重傷,家裡的錢全給人賠償了,後來生計艱難,好幾個孩子都沒活成,最後只剩下小五哥和他二哥周脡棟,再然後他們家就做了屠戶,雖然名頭不好聽,每年也能賺上二三十貫錢,也算不錯了。”
鄭婉沒想到周家還有這樣曲折的經歷,她想起崔娘子的話,遂笑道:“二妹,你猜剛才崔嫂子跟我說什麼?”
“她能說什麼?”鄭秀一邊整理繡花繃子,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道:“無非是張家長李家短的……”
“這次沒有。”鄭婉笑呵呵的將崔氏的話說了一遍,鄭秀一聽是給她做媒,頓時紅了臉,惶急的問道:“姐,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我還能怎麼跟她說?這是你的終身大事兒,當然要跟你商量才行,我答應明天給她答覆……”鄭婉話沒說完,就聽見有人“砰砰”敲大門,她忙說道:“應該是那周庭槐來了,我去開門。”
來人果然是周庭槐,他牽來的這頭牛,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瘦!那黃皮子下面直接露出了筋骨,瘦骨嶙峋,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走路都直打晃兒,看上去甚是可憐,真難為這小五哥怎麼把牛牽來的,這牛顯然沒什麼力氣了。
周庭槐牽著牛來到院子裡,沒有看見鄭秀的影子,不免有些失望,鄭婉卻沒注意,她只顧著看這頭病牛了,見那牛屁股處的牛毛上沾著溼漉漉的稀屎,鄭婉不由得心喜,不錯,這牛應該是得了牛腸闢。
牛腸闢其實也叫牛瘟,這種病傳染的,古人不知道隔離,而且這種病拖延的時間比較長,就像這頭牛的病,最起碼也拖了幾個月了,所以越傳染病牛越多,很多時候往往導致一個地方的大型牲畜絕種。
鄭婉問道:“小五哥,你想不想賺更多的錢?”
周庭槐顯然是個精明人,他聞言笑道:“當然想,就是不知道小娘子你治療病牛的手段如何。”
鄭婉笑道:“你這頭牛嘛,我敢保證三天就應該能痊癒。”
“真的?”周庭槐眼睛一亮,隨即說道:“鄭小娘子如此說,那我就放心了,你看費用方面,應該收多少錢合適?”
鄭婉搖了搖頭“我對這方面不瞭解,你說應該收多少?”
周庭槐笑道:“一頭牛的售價應該是十五六貫,得了這個病,也只有死路一條,誰都捨不得,再說那些養得起牛的人家,應該條件都不錯,咱們就每頭病牛收三貫錢,如何?”
其實鄭婉原本想著一頭牛隻收一貫她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這周庭槐這麼黑,竟然一下子要三貫,鄭婉當然不怕錢多,她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