餚擺上了,鄭婉在餐桌旁坐下,雖然早就有些餓了,但是面對滿桌子珍饈,她還真沒有什麼食慾。
趙光美問道:“怎麼?這麼多菜就沒有一樣合口味的?”
鄭婉看了看一旁侍候的檀雲和茜雪,說道:“王爺,我想好好跟你談談。”
“好啊,吃完了飯再談不遲。”
鄭婉搖搖頭“我吃不下……”
趙光美皺了皺眉頭,對檀雲和茜雪說道:“你們兩個出去候命吧。”
眼看抱廈的門關上了,鄭婉便開始醞釀情緒,這可關係到她一輩子的幸福,她也顧不得是不是演戲了,半晌過後,鄭婉方徐徐說道:“王爺,其實我昨天跟你說的都是真話,我父母一直相親相愛,他活著的時候,曾經做過一首詞送給母親‘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我父親去世後,我母親傷心欲絕,一直想著追隨父親於地下,可是我們姊妹三個年幼,她又放心不下,就這樣煎熬了一載,她也隨著父親去了……”
鄭婉說著,淚珠撲簌簌地落下,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王爺滿腹詩書,應該理解這首詩詞的含義吧?王爺願意娶我,那是我的福氣,不過王爺後院的那些女人,便是我心中永遠不能消亡的刺……”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老爸過生日,酒喝多了,頭昏眼花中~~~~~
☆、內情
八哥兒需捻舌,然後才能教它說話。捻舌的就是將鳥舌用剪刀修剔成圓形,本來這活兒應該兩個人配合做最好,但是鄭婉怕被弟弟妹妹懷疑,畢竟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事的人忽然會了這手藝,而且做起來純熟無比,這可不太好解釋。
吃完了晚飯,鄭婉看見弟弟妹妹各忙各的,她也不叫人幫忙,自己偷偷地給兩隻八哥兒捻舌。捻舌後的八哥兒,要休養半個月後,才能進行教學說話。至於鸚鵡,就不用這麼麻煩了,鄭婉剛想教兩隻鸚鵡背幾句唐詩,就見鄭子恆一步一步挪到了他的面前。
鄭婉忙問道:“你不是看書嗎?跑姐姐這屋來做什麼?”自從鄭家重新翻修了房子,現在姊妹三個一人一間屋子,餘下的一間做了花廳,格外又在院子裡砌了一間廚房,往常吃過晚飯二弟都在自己屋子裡用過,現在鄭家也不差那點煤油錢了。
鄭子恆諾諾道:“姐,你是不是很討厭魏王啊?”
鄭婉笑了笑,她知道昨晚弟弟貿然替她的婚事做了主,心裡應該是很歉疚的,所以才這樣問,鄭婉笑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今天夫子讓我……讓我帶給你一封信……”
“哦?信裡寫的什麼?”
“姐!我又沒看,怎麼會知道?”鄭子恆說著,遞過來一封信。
鄭婉接過來,也不避諱,當著弟弟的面就把信撕開,信箋是簪花小楷寫就,上面抄錄的是《詩經》中的一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鄭婉雖然沒怎麼讀過詩經,這段的意思卻也明白的,紙箋上除了這個再無其他,鄭婉笑了笑,這趙夫子還真是夠含蓄,她隨手把紙箋放到了桌子上,說道:“二弟,你難道沒覺得無論的魏王和趙夫子,都不是姐姐的良人嗎?咱們小門小戶的,他們卻一個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一個貴為王爺,你說姐姐若是嫁入這樣的人家,會有好日子過嗎?一個有公婆妯娌一大家子人需要應付,另一個後院很多女人……姐姐若是嫁過去,也許可以錦衣玉食,但是決不能生活的逍遙愜意……”
鄭子恆連忙辯駁道:“姐,你這麼想就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