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面具的作用,冥歸的臉上露出的一絲微笑顯得非常陰森可怖,他雙手抱拳,說:“神醫不如和我去小飲一杯?”
寒輕瞄了一眼地上的一堆人,稍稍思考了一下,伸出手來,一條白色的絹布又從他的袖子裡射了出來。肖敬看到絹布上好像有土黃色的粉末,在長長的絹布出來的時候,寒輕的手就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絹布,可能是那個時候就將粉末粘在了絹布上。寒輕從凳子上站起身,足下一點就騰躍在半空中,他一甩手,長長的絹布就繞著他轉了個圈,粉末全部灑在了暈倒的人群裡。
然後寒輕落回了桌子上,手裡的絹布也縮回了袖子裡。
寒輕道:“走。”
冥歸饒有興致地看著寒輕,然後用更加興趣盎然的眼神看向肖敬,肖敬被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會不會搞錯,我覺得冥歸的眼神更像痴漢!”肖敬苦逼地問長荽。
長荽不耐煩地說:“是不是痴漢有什麼關係?弄死他們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死”啊“死”的!好嚇人啊!
一家客棧兼酒館,這個時候大廳裡除了掌櫃和小二,沒有別的客人,只有他們三個人。
沒有人奇怪為什麼熱鬧的寒初城有這麼冷清的店。
小二看向他們的眼神裡又是警惕又是膽怯,他在強作鎮定,可是他顫抖的雙腿出賣了他。
一罈子上好的女兒紅,拍開上頭的封泥的時候,整個大廳裡瀰漫著令人心醉神迷的酒香。
冥歸緩緩舉起了白瓷的酒杯,說:“今日得見悲歡離一面,驚為天人。”
寒輕拿起了酒杯,沒有跟他碰杯什麼的,一口就喝下去了。
冥歸笑容僵硬:“……”
肖敬也要尷尬了,冥歸在跟寒輕敬酒,可是寒輕是裝傻還是真傻,也不回敬就一口吞下去了。你要想想對面可是黑鴉的小撥屎啊,你不能這麼看不起他啊!
冥歸也是僵硬了一下,裝作沒什麼發生過一樣,飲乾了杯中的酒,繼續微笑道:“今天我真的很高興,我一直想要找到和我在醫術毒理上有得談的人,卻總是失望。”
寒輕沒有理他,扭頭對肖敬說:“你喝一點,喝太多,不好。”
肖敬差點也跟他們一樣整杯喝下去,一聽他這話嚇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感覺冥歸的眼神都要把他瞪穿了啊!明明請酒的是冥歸,可是寒輕根本就不把冥歸當一回事啊!你是“悲歡離”,他是“絕命毒醫”啊!稱號都比你長一點,本來名字長有存在感,結果被你無視得乾乾淨淨啊!
冥歸沉默著給兩個人的杯子又倒滿了,又對寒輕說:“從我加入了黑鴉後,就少了不少人能跟我談上話了,就連中立陣營的人都對我提心吊膽。”
寒輕沒有理他,但是他有在聽他說話,雖然冥歸好像是在訴苦,然而卻沒有一點難過的情緒在裡面。
“我真想找到你來一起聊聊,可惜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冥歸端起酒杯,苦笑著飲了一口酒。
你要找他的話找到我就行了,反正他老是跟著我。
“沒想到你自己就出現在我面前,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冥歸仰天大笑三聲。
然而他忘了自己剛剛還在喝酒,結果就被酒液嗆到了。
冥歸:“咳咳咳咳……”
肖敬:“……”
寒輕:“……”
好蠢。
小二端上了下酒菜,一盤子犛牛肉,一盤子花生米,一盤子雜魚乾。
除了冥歸以外,兩個人都沒有動筷子。
“這家的魚乾做的很香。”冥歸夾了一口放進嘴裡,細細地咀嚼起來。
寒輕看著他吃完,總算開了口:“你找我,不是光談藥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