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說若是有人作祟就……”德嬤嬤攥緊拳頭,悄聲道。
克善一驚,連忙擺手道:“不……她……她好歹與我血濃於水。”
“世子把她當姐姐,她可沒把世子當弟弟。”德嬤嬤眼神暗了暗,直截了當,“但凡有點羞恥心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福晉的藥不過是讓人昏睡,並沒有其他作用。”想起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福晉的流淚叮囑,德嬤嬤更加堅定了信心,就算是下地獄她也要為自己主子除了這禍害。
“你讓我再想想。”克善愣了一下,長長嘆了口氣,揮揮手。
德嬤嬤見狀只得擔憂地退下了。
這一夜淑芳齋無人入眠,德嬤嬤將裝著藥水的玉瓶翻出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新月痴痴地望著窗外那彎彎的月亮滿腹愁思,克善則在燈下發呆,燈光照得他的臉忽明忽暗,拳頭握了鬆鬆了握,最後握緊狠狠一拳砸在牆上,留下了紅紅的血印。
獻女
克善猶豫了幾天還是下不了決心,畢竟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心裡對親情是極度在意的,而唯一與以往繁榮的端王府還有點聯絡的就是新月了,只是命德嬤嬤看好新月,決定再看看吧,但願阿瑪額娘在天之靈保佑。而自己又投入了艱難的宮中生活中。德嬤嬤嘆了口氣,小主子到底善良,只是有些時候該取捨的時候還得取捨,攥緊了藥瓶子,德嬤嬤決定揹著克善動手,反正她無兒無女孑然一生,唯一在意的就是小主子,若是查出來她一個背了就是了,只要小主子好她就安心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克善的祈禱起作用了,還是端王爺夫婦顯靈了,新月在被奪走繡帕恍惚了幾天之後居然開竅了,不僅不哭了,而且行事也大方起來,格格氣勢也端了起來,也不再只窩在房裡想東想西,肯去慈寧宮請安湊趣了,讓德嬤嬤正要下藥的舉動停了下來。她與克善兩人還不太敢相信,只是看了幾天新月都是規規矩矩的,行事已經很像個格格,再也不鬧騰不流淚了,他們皆以為新月到底是王府出身,哭了一夜後想通了,先前如此大約是失父便把一腔傾慕都轉投在傅恆將軍身上,可能是他們會錯了意,畢竟新月與端王爺的感情的確是好。克善和德嬤嬤皆舒了口氣,德嬤嬤一想如此也好,若是新月格格能好好的將來結門好親對小主子也有益,便也高興起來,一時之間淑芳齋的氣氛好了很多,連帶著宮裡的氣氛都好了很多,畢竟有個以淚洗面的格格總是堵心。
宮中上下皆是慶幸,覺得可能新月格格先前是太過傷心魔怔了,如今想過來就好了,連太后都覺得如此,見如今新月行事大方了,反而有些歡喜,還賞賜了幾回。唯有嫣然不相信,當初新月提起她家公公那閃閃發光的眼神,不是墜入愛河是什麼,一個為了那區區怒大海都能不要和碩格格的身份甘願做妾的新月格格會幡然醒悟,打死她也不信,搞不好她又在醞釀著什麼陰謀,只是說出來也沒人信,新月好歹是皇家要優待的物件,只得悶在心裡。好在傅恆不是怒大海,顯然對新月唯恐避之不及,瓜爾佳氏比起雁姬行事手段更為高超,而她的兒子女兒們估摸著絕不會是叉燒,嫣然方才稍稍放心。
事實上嫣然猜對了,新月的確是有陰謀的才改變的。她一直見不到傅恆,相思成災,便遣雲娃乘德嬤嬤不注意的時候打聽關於傅恆的任何訊息,一點都不要放過。宮裡雖然禁止傳遞訊息,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再加上雲娃骨頭輕喜歡跟人下跪磕頭,這招對被人跪習慣的公主們不適用,可是從來是跪別人的底層宮女太監卻是很受用,一來二去便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