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用嗎?”
朱富貴聲色俱厲做勢欲拍,看見少年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手便輕輕地落在他肩頭,扮了個鬼臉說道:“你放心,叔可是洞庭湖裡的老麻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他湊近滿江紅耳邊,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
“叔可是有來頭的,怎麼可能栽倒在這條小陰溝裡。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可千萬別講出去呀。叔當年可是遇到過仙人的,被種了一道保命劍氣在身子裡。萬一打架打不過,叔就祭出劍氣滅了這幾個雜碎,呵呵。你就放心啦,叔沒事的,你在這裡反而會令叔分心。再說這兩個人肯定有幫手,你不先跑等幫手來了以後就跑不了啦。你實在要等也得過了河再等,如果看到情況不太好就往南邊跑,到東方市等叔來會和。別擔心,叔跑得可快了。天命玄鳥,浴火而飛,江湖傳說中的朱雀就是我呀,他們追不上的,哈哈哈!”
這一次搜尋神子絕對是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在進行,即便是洞庭湖裡的老麻雀,也不曉得能不能逃脫天羅地網!
朱富貴拉少年站起身,心中泛起陣陣傷感。輕撫稚嫩瘦削的肩膀,聽到他粗重急促的鼻息,一曲《怨王孫》無端湧進腦海。
“湖上風來波浩渺,秋已暮,紅稀香少。水光山色與人親,說不盡,無窮好。
蓮子已成荷葉老,清露洗,蘋花汀草。眠沙鷗鷺不回頭,似也恨,人歸早。”
他從小闖蕩江湖,沒有多少文化,忠臣良將才子佳人的戲曲卻聽了一肚子,是一箇舊式的人,一個被現代社會遺棄的底層人。雖然他見識過燈紅酒綠,也經歷了刀光劍影,但一直躁動著飄蕩著,唯有這三年在鄉下的日子才好像找到了歸宿得到了安寧。只是可惜,好日子終有到頭時。
以往聽《怨王孫》這小曲兒,無非是感受些湖光山色清秋如洗,佳人如畫芳蹤縹緲。此刻面臨生死威脅再乍然回憶起這首曲子,卻感受到了在那輕鬆閒適底子下的沉痛與哀傷。現在蓮子未成,荷葉將老,為之奈何?罷罷罷,縱然是黃泉路人歸早,拼卻了我這片老荷葉,也要護住他這顆青蓮子長成,日後好有機會嘆息清露洗汀草。
“江哥兒,你可是神子候選人,別那麼沒出息。以後如果一個人行走江湖,切切記住叔的話,道德文章全是放屁,天大地大不如命大!以前你最遠也只走到大楊樹,連常德、岳陽都沒有去過,這回可得把握住機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呵呵,別耍賴,站好了,前弓後箭,調整呼吸。預備……跑!”
朱富貴一推,兩條身影剎那分開。
一條躊躇數秒,便沿堤坡往下斜跑。另一條則直衝向前,勢若奔馬。堤上的草葉黃土碎石被蹬踏得飛濺,彷彿形成了一條土龍沉默地撲向前面。
堤坡上青草長勢茂盛平整,低矮匍地,僅僅沒過成人腳踝,雜東雜西點綴著一些高及人腰的茅草和灌木叢。滿江紅順著坡面向下斜衝拐往渡船,才跑出三十幾步,就聽到堤上傳來呵斥聲。
“什麼人?”
“咦,殿堂!”
“嘭”一聲悶響,似乎高速相撞中一物被拋起墜地。
緊接著傳來密接不斷的拳掌相接聲,衣袂帶風聲,腳步雜沓聲。
“砰”一聲尖嘯,是槍聲!
滿江紅忍不住抬頭仰望,只見兩人揮舞利刃背靠背防守得密不透風,一道瘦小的身形縱跳如飛,走馬燈一般圍著那二人轉,隔數秒探手一擊那兩人便晃一晃,防守圈又縮小了一分。
少年郎不由得胸中一熱。
朱叔叔真的是大高手,歐耶!
靜夜裡的槍聲格外刺耳,震得遠處瓦房“嗡嗡”迴響。餘音才消,五、六里外的沙灣村方向便傳來一聲長嘯,高亢激昂勢不可擋,如長江大河一般波濤滾滾綿綿不絕,只幾個呼吸間便好像靠近了半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