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自己和自己對話,用專業術語來說叫做“演繹”。這種情況很正常,只有當另一個“自己”有了**人格時才會出現精神分裂。
雖然打輸了,他卻並不沮喪,腦海中過電影一般回放著剛才的一幕。
中階武師名頭響亮,卻也沒什麼可怕的,其優勢在於力量、招數和體力,自己的優勢在於速度和扛擊打,完全可以一戰。如果不是想測試承受力度,那一膝撞是完全避得開的。不過對方招數嫻熟精妙,足以抵消速度優勢,自己雖然能夠承受瞬間擊打,但靜態力量的對抗卻差遠了,總體來說處於下風。
想清楚這一節後,滿江紅若無其事拍乾淨褲子上的塵土,又扯了一把草葉蘸水把人造革鞋面擦乾淨。溼襯衣貼著身體涼涼的,在炎熱的天氣裡只幾分鐘便乾透了。遺憾的是忍辱負重的皮鞋終於裂開了口子,右腳大拇指露出頭來如同一個探頭探腦的賊。把腳指往鞋裡摳了摳,輕輕落地也不太露痕跡。
一切都是夢幻,一切都是煙雲。今天再找不到工作,明天就要露宿街頭了。
在填海區沒有機會撈錢,三天前搞掉丐幫窩點後也沒有取一文,攜帶的一千塊住店吃飯買文憑做身份證,這兩天已經花得七七八八,多乎哉,不多也。
格瓦拉說過,讓我們忠於理想,讓我們面對現實。
所以該幹嘛,幹嘛去!
他長吁一口氣,抖擻精神繼續前進。
人才市場附近總聚集著許多人,有高談闊論顧盼自雄的,有三五紮堆交流小道訊息的,有面色茫然研究招聘公告的。冷飲小販最精神,時不時響亮地吆喝一聲;假證販子行蹤鬼祟,魚一樣地遊走在人群中。
那扇黑洞洞的大門彷彿屠宰場的入口,一小時後滿江紅垂頭喪氣從門裡逃出。
有人拍了一下肩膀。
“喂,小兄弟。”
他停下轉過身,眼前是一張笑嘻嘻油汪汪的胖臉。
“搞心理學的吧,現在很不好找事呀。”
搞心理學的?這腔調聽起來同殺豬的差不多!
“運氣不錯,剛巧我們研究院需要一個幫手,我看你蠻合適。有興趣的話咱們一起去瞧瞧,怎麼樣?”
胖子指指停在馬路邊的一輛麵包車,眼神狡黠。
咦,這不是給自己解了圍的麵包車嗎?右前方車漆脫了一塊,微微凹了進去。
滿江紅不動聲色地登上了車,心中卻猛地一突。
司機是一個面容猙獰的壯漢,腮幫子上兩塊咬肌惡狠狠地凸出。車尾坐著一位戴墨鏡的瘦子,黑不溜秋面無表情,下巴上好長一條刀疤,赫然是一位武師,絕對是高階武師!那股氣勢非但強過王鐵柱,更夾雜著一股冷冰冰滑膩膩氣息,令人渾身不舒服。
胖子看見他有點緊張,連忙緊挨著坐下,打哈哈問東問西。
一個人出生的模樣是父母賜給,長大以後那張臉卻是心性、環境、經歷的雕刻作品。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善類,滿江紅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反正自己窮光蛋一個,一不怕劫財二不怕劫色,既來之,且安之吧。
車子上了高速公路很快駛離城市,在郊外拐進岔道,左旋右轉竟然脫離公路開進荒山野嶺裡,齊人高的茅草撲面而來。
一臺鋥亮的賓士越野車橫住了去路,麵包車停下,胖子小心翼翼地搖下車窗。
清風拂面,眼前的群山環繞著好大一片水域,夕陽下落霞鷗鷺齊飛,湖面躍金溢彩。
草坡上標槍般立著一個男人,黑色風衣獵獵翻飛,伸直的手臂上一柄精巧小手槍對準了岸邊兩隻野鴨。
眾人屏聲靜氣,槍聲卻始終沒有響起。野鴨渾然不知面臨的危險,漸漸嬉戲著遊遠,黑洞洞的槍口也終於垂下。
滿江紅凝視著坡上,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