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呆了呆,然後,便見小叔身子一傾,趴在桌子上,好似醉過去了。
陸錚便看向了花舞影,一時,也不知道和她說什麼好。
雖然常聽大姐唸叨小叔家的事,但怎麼也沒想到小叔和小嬸的關係惡化到要離婚的地步,而且,小叔在外面都有了女人,實在太出乎人意料。
旁側,突然走過去七八名穿著黑制服的小夥子,徑自走到了方才衝陸錚這桌發飆的那幾個年輕人的桌前,為首的光頭和那幾個年輕人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幾個年輕人好像開始還不服,旋即其中一個年輕人被那光頭拎小雞似的抓著脖領子在桌上用力一磕,那年青人立時口鼻流血,接著,幾個年輕人就被光頭等黑制服給拉了出去。
花舞影吃驚的看著這一幕,當看到光頭動手那狠辣勁時,嚇得驚叫起來。
陸錚初始也以為是玩家間的糾紛,旋即便覺得有些不對,四下轉頭看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不遠處包廂區站著個大胖子,見自己目光看過去,點頭哈腰的賠笑。
陸錚便對他招了招手,胖子趕忙小跑過來,他是個超級大肉墩,怕也有三百多斤,就好像一座肉山,每走一步,滿身肥肉亂顫,地板也跟著顫動。
“陸局,您過來了。”胖子滿臉的橫肉,擠出特別謙卑的笑容。
陸錚都不知道他這個“陸局”的稱呼怎麼來的,不過,現今自己委實是司局級幹部,倒也沒叫錯,這個胖子,是給姐夫胡德利打工的,也是這座金德利迪廳的經理。
實則陸錚沒同他說過話,只是在某個場合和胡德利吃飯時見過他一面,因為胖子實在體型雷人,陸錚倒也記住了他,也記得姐夫說過,胖子姓雷。
陸錚對著旁側已經空蕩蕩的桌臺努了努嘴,“剛才那些人是你叫的吧?”
雷胖子陪著笑說:“幾個小嘎雜子裝相,我幫您教訓教訓他們,陸局,您想要他們哪個部件,您吱聲。”
陸錚微微蹙眉:“你說什麼?”
雷胖子便知道自己說話不妥,伸出手掌拍了自己胖臉一下,陪笑道:“您看,是我不對,其實是我早就想收拾他們,和您沒關係,沒關係。再說了,我算哪根蔥,怎麼說得上幫您教訓人?”
他也算眼明心亮,但陸錚皺眉不是為了他話里語病,揮揮手道:“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去放人,你呀,不要什麼事情都亂攙和。”若不是聽姐夫胡德利說這個雷胖子算是他的愛將,這些話,都不必跟他說的。
雷胖子見陸錚臉色不豫,汗立時就下來了,想想也是,人家是什麼人,用得著你搞社會人這一套?沒得汙沒了人家。自己就顧著獻殷勤,實在是沒想通透。
拿出手帕擦著汗,雷胖子連聲說:“是,是,陸局,那什麼,您,您別生氣,我……”
陸錚揮揮手:“快去吧,別搞出事。”
雷胖子不敢再多說,忙轉身下樓,嘭嘭嘭的悶響,桌臺上啤酒杯都在顫。
陸錚搖搖頭,想了想對杜小虎道:“回頭你跟這個雷胖子說一聲,好好經營迪廳,少碰沒用的,不然,胡德利保不住他!”又說:“你給他拿兩千塊錢當湯藥費,叫他送那些年青人去醫院。”
杜小虎答應一聲,就從兜裡摸出一張票據遞給陸錚,說:“對了,哥,這支票我不能收。”
杜小虎再次辭了職,眼見陸錚工作崗位很不穩定,杜小虎便跟陸錚說,也不要什麼正式工作了,就跟在哥你身邊做司機,不然調動來調動去太麻煩,合同工勤編或者臨時工的司機,應該就好安排了,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跟著你。
陸錚勸虎子虎子也不聽,見虎子態度堅決,陸錚也就沒接著勸,但託人給虎子家裡送去了一張支票,給的虎子比較貪錢的後媽,卻不想,支票還是被虎子拿了回來。
陸錚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