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樂又開口道:“哦?這是怎麼回事呢,我究竟需要花多大代價呢?”
謝宗霖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剛才吳老闆的計算方式是不對的,你最多負連帶責任,就演算法院判你敗訴,也不可能要你全額賠償。另一方面,從司法實踐上看,這個案子也不可能是集團訴訟。如果第一個客戶來告你,其他的客戶都會觀望,假如他勝訴了,其他人都會搶著起訴;但如果第一個人敗訴了,其他的客戶也不會白費功夫再起訴你。所以我們只要把第一個或前幾個官司打下來,就解決問題了,你付出的代價並沒多大。”
成天樂追問道:“謝律師以,您的專業眼光看,什麼人或者哪幾個人會首先起訴我呢?”
謝宗霖答道:“當然是交易部裡資金量最大的客戶,他們的損失最嚴重,而且本人也是最有實力和地位的,請得起最好的律師來告你。”
成天樂低下頭道:“交易部裡的大客戶,每個人的資金都是上千萬,就算有一、兩個來起訴我,你把官司打贏了,避免了所有的法律風險,我也得給你幾百萬,不是嗎?”
謝宗霖點了點頭:“這點代價你當然還是要付的,要知道,這是一起非常嚴重的大案!假如不謹慎對待,你的損失將是幾倍幾十倍!”
成天樂突然笑了:“謝大律師,謝謝你的好意提醒。但我現在所有的存款也只有二十萬,如今沒了工作,這筆錢還不知道能過多長時間的日子,我實在是請不起您這樣的大律師啊,只有說聲遺憾了!”
謝宗霖的笑容斂去,意味深長的提醒道:“法律是無情的,成總要考慮清楚自己的處境與得失。我是因為花總的面子,也是因為這個案件涉及金額巨大,所以今天才會來的。不妨告訴你一句實話,你們交易部的客戶中已經有人聯絡過我,希望委託我向飛騰公司索賠,你現在是唯一能找到的連帶責任人。假如我是你的代理律師,你自然不必擔憂這些;但假如我接受了對方的代理,成總知道結果嗎?”
成天樂的目光變得明澈起來,神情也很平和,他看著謝宗霖的眼睛問道:“謝律師,你認為我有賠償責任嗎?不論是在事實上、還是法律上。”
謝宗霖又笑了:“如果是我代理你的案子,你當然不會有!但上了法庭有些事很難說的,如果我不是你的代理律師,而對方的代理律師很出色的話,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判決結果。”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吳燕青和成天樂都聽明白這位大律師的意思了。謝宗霖開口就要了百分之十五的風險代理費,而且分明在告訴成天樂,假如不請他代理的話,他可能會去接對方的委託、反過來起訴成天樂,那樣成天樂的損失會更嚴重。言下之意,同一個案子不管是站在原告方還是被告方,官司他都能打得贏!…;
成天樂神情有些古怪,在外人看來,他好似又有哪根筋不對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吸血鬼?”
成天樂不是第一次犯這個毛病了,過年的時候親戚安排相親,他就曾沒頭沒腦的問了人家姑娘一句——“你是不是妖怪?”如今又來了這麼一出。謝宗霖愣住了,臉色一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燕青和成天樂對望了一眼,這一刻這兩個人彷彿心有同感。吳燕青突然腳跺油門把車剎住了,晃的謝宗霖差點將頭磕在前排椅背上。他以為是前方路上出了什麼問題,剛直起身子,旁邊的車門已經自己開啟了。吳燕青轉身一指車門道:“謝律師,走好,不送!”
後面的兩輛車不清楚怎麼了,也跟著停在了路邊。就見謝宗霖大律師下了車,很尷尬的抖了抖衣服,就像一隻落水的狗想甩幹身上的毛,然後灰溜溜的走了,臉上還帶著一股怨恨之色,與今天剛來時那種自信滿滿、高人一等的樣子判若兩人。
吳賈銘等人正想下車問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