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味著欠他什麼。他差點脫口而出道:“艾老闆,假如我被帶進去了,想辦法取保候審的話,你就幫我做個保人吧?”但這句話只在嗓子眼打轉卻沒說出口,他和艾老闆的交情還到不了這種程度,人家肯特地出來等他提醒一聲,已經是相當有好心了。所謂交淺言深,確實也不能求他辦這種事。
成天樂鬆開艾頌揚的胳膊走向交易部的時候,這段短短的、無比熟悉的路卻顯得那麼陌生而漫長。他有一身功夫,此刻卻覺得兩腿有點發飄,如同行走在雲端一樣。【文學。。'他想打電話,卻不知道該打給誰,父母那兒是不敢通知的,在蘇州最好的朋友畢然與時強,如今與他都是一樣的處境。
聽艾老闆剛才說,那兩位勤奮的員工比他到的還早,已經被警察扣下了。至於吳燕青、樊師傅等人,更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去求他們幫什麼忙。還有一直對他很不錯的花膘膘。恐怕也不好去開口,人家已經幫了他那麼多了,成天樂又從來沒為對方做過什麼!
想到花膘膘,愁苦中的成天樂多少有一絲寬慰與慶幸。因為花總已經在前不久銷戶、將資金都轉走了,恰好迴避了數百萬的損失啊!他又想起那天花膘膘在電話裡提醒他該考慮換個工作、外匯交易部的業務畢竟不太正規。難道花總也察覺到什麼不對,但又不便明說,於是透過這樣的方式提醒?
可惜等成天樂反應過來已經遲了,他很想給花膘膘打個電話問他都知道些什麼,卻又忍住了。花膘膘是他的恩人。成天樂一直心存感激。在這個時候他的對外聯絡可能都會被警方調查,他不想把花總也捲到這件是非中。
他又想到了張瀟瀟和吳賈銘,這兩位妖修別的事情還可以幫忙跑個腿,可這種事情恐怕也幫不上太大忙,成天樂將要面對的是蘇州警方以及那些被捲走了鉅額財富的客戶們。他當然也想到了他正在追求、或者說也正在追求著他的姑娘蘇福,不知道小蘇聽到這個訊息後會有怎樣的反應?週末的約會是泡湯了,而他現在的處境恐怕也無法與小蘇繼續交往下去,否則可能會給這姑娘帶來麻煩的。…;
他還想起了小蘇的頂頭上司董洛。董洛前天剛剛投了三十萬來開戶炒外匯,轉眼就被畢明俊捲走了。這叫什麼事啊!雖然到交易部來炒匯應該是洛洛自己的主意,可手續畢竟是小蘇代辦的。這筆損失也許對洛洛來說不算太嚴重,但不知道她會不會遷怒於小蘇、小蘇在公司的處境會不會因此受影響?總之成天樂想起了這件事,內心中對蘇福與董洛都充滿了難以形容的愧歉。
他自以為很鎮定,但已經忘了開車,那輛黑色的賓士就丟在了路邊,車門也忘了關上,鑰匙還插在上面。不過很快就有一個人拔出了車鑰匙,關好門從成天樂身後走了過來,並不是已經閃到路對面的艾頌揚。
成天樂定力深厚遠超常人,但是短短二十六年人世間的經歷,他可一直是個守法良民啊!就算曾被騙到傳銷團伙裡不得脫身,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再去欺騙其他的人。今天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心裡直打鼓,眼看已經穿過停車場到了交易部的正門前,大門是開著的,靜悄悄的看不出任何異常。
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成天樂以調息之法調整呼吸、以內視之法穩定心跳,硬著頭皮正準備走進去,忽然聽見身後有一人低喝道:“成於樂!”
成天樂雙肩一震,身形在行走中突然定住了,然後緩緩的轉過身來。他被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有人叫他,而是因為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有聽見了,彷彿在提醒他自己是誰。後面站著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身穿警服腰桿挺的筆直,英俊帥氣還有幾分威風凜凜,居然是個熟人,原先在夢湖美蛙飯店曾見過的警官李輕水。
成天樂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