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別客氣了,幫我忙菜。”
袁野插話:“在家喊書記,太正規了吧。”
馬梅莞爾一笑說:“幹活喊書記,提高他工作積極性。”
劉曉強委屈地說:“別書記長書記短的,我還是副的,在鄉里是副書記,在家裡還是副書記,就轉不掉正。”
劉曉強兩口子鬥著嘴去廚房了,吳老師和袁野相視一笑,袁野說:“你表姐以為我們很熟,我還不知你的大名。”
“吳凌雲。”她笑著說,“你那天拿著本書,我還真以為你是老師,沒想到你是警察,我以為警察——”
袁野看她欲言又止,說:“警察的形象是黑粗大,我還有點差距,我有信心有決心迎頭趕上,其實當初我填志願,也填了師大,分不夠,人家不要我,秀才不成成了兵。”
“你那個學校的?”
“南崗中學八五屆畢業的,你呢?”
“也是南崗中學的,*屆。”
“畢業早了,不然早認識你這個――才女。”袁野本來想說美女,話到嘴邊,變成才女。
有了南崗中學這個共同話題,學校的趣聞趣事便歷史般地重演,還有文學,不懂文學的人尚且說說文學,兩個沾上文學邊的人,不談談文學,似乎說不過去,袁野在唐詩宋詞上看著她臉色說,那是人家的專業,稍有不慎會露出馬腳,他小心翼翼將話題引到現代朦朧詩,便展開說了,他知道大學沒設這門課,沒設課的學問就沒有主流定論,即使牛頭不對馬嘴,也是一家之言,他從北島侃到舒婷,並說到老鄉梁小斌,說梁小斌在印刷廠不務正業,整天寫著同志們聽不懂看不明的詩,他們以為他精神出故障,他出名了,他的同志們才鬧明白,原來詩人和精神病人有著驚人的相似。
吳凌雲被他說的撲哧一笑,說:“幸虧我不寫詩,不是詩人。”
第五十五章 相親(二)
劉曉強在客廳門口打著嗓子,像是一口痰堵住。袁野目光移向門外,和進來的他瞬間對視,袁野嘴角掛著輕蔑,認為劉曉強這一嗓子純屬多此一舉,是對他品行正派的歧視,即使自己滿腦門腐化,事態進展得也沒那麼快,或許人家還夢想著柏拉圖式的愛情。
“吃飯了,吳老師!遇到榆木疙瘩,你一時半會兒也教不會,來日方長,慢慢點化。”劉曉強將桌子向外拖,袁野搭了一把手,劉曉強對袁野說:“你別不服,在派出所和一幫大老粗呆在一起,以為自己蠻能耐的,遇到吳老師發現了不足,自己那點看家本事唬不住人了。”
吳凌雲邊收拾桌上的茶杯雜誌,邊笑著說:“我在向他請教。”
“吳老師,謙虛是對的,但不要在他面前過分謙虛,容易養成他不懂裝懂的習慣。”劉曉強假惺惺地批評她。
袁野拿過抹布在本來乾淨的桌面溜了一趟,像是走過場,回擊道:“謙虛也要分場合,在你跟謙虛,那是縱容包庇你,燒叨你兩句,那是誨人不倦,遇到知識的大海,我就成了海邊玩沙的孩童,再不謙虛,那是無知。”
“進步了,吳老師的家教立竿見影。”劉曉強陰謀得逞地笑。
吳凌雲被他倆說得不好意思,藉口端菜到廚房,劉曉強問:“喝什麼酒?”
袁野說:“客隨主便。”
劉曉強搖搖頭說:“你就不能說不喝嗎?”
他鑽進臥室拎出一瓶精裝沙河,袁野看著包裝盒的汙跡,猜度這酒有幾個年頭,反客為主地說:“我不來你這酒又捨不得喝,今天讓你逮個機會品嚐品嚐。”
馬梅端個臉盆過來,裡面放著杯碗筷,開水朝下一澆,熱氣騰飛,袁野幫著擺放,手觸處滾燙,幸虧皮厚沒打了碗。吳凌雲穿梭般地端熱菜上桌,無外是雞、魚、黃鱔、泥鰍,馬梅說吳凌雲:“你不要忙了,坐吧,就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