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訓英道:“公主所言極是,但公主卻不知道,蘭難之女蘭秀已經嫁給平原公為妻,現在就在京城。”
蘭秀?那個女子豔羨南朝人物風流,一心想要找一個才子夫婿,如今也終於嫁了人了?“平原公是否是皇上的弟弟慕容元?”
苻訓英道:“正是。但他並非是太后所出,而是一位嬪妃的兒子,因而他與皇上之間,也不能算是嫡親的兄弟。”
無雙心下了然,越是這種兄弟,反而越是仇深似海。她自己亦有許多這樣的兄弟姐妹,互相之間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私下裡卻彼此痛恨,千方百計,機關算盡,只望能設計陷害,何曾有過同胞之情。
“莫非是平原公危及到皇上?”
苻訓英嘆道:“自從平原公娶了蘭秀以後,也不知是否受了挑唆,處心積慮,扶植自己的黨羽,如今朝中的大臣倒有一半是他的親信。若是再這樣發展下去,只怕謀篡之事會再次發生。”
無雙道:“就算他私下扶植自己的勢力,但皇上是一位精明強幹之人,應該不會輕易被他挾制才對。”
苻訓英看了太后一眼,欲言又止。丁太后道:“公主有所不知,自從蘭蕊那個丫頭死後,皇上過於思念,性情與以前略有不同。”
她輕描淡寫地說“略有不同”,但無雙也猜到,只怕慕容盛變得太厲害,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她道:“太后宣我來見,就是為了平原公之事吧?”
丁太后道:“我早聽說公主頗有智謀,正想請教公主,如何才能有個萬全之策?”
無雙道:“無論平原公勢力多大,他到底是皇上的弟弟,君臣有別,就算他再心存叵測,也仍然會有所顧及。皇上想要剷除他,應該不會是太難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太后的心意是想要永絕後患,或者不過是想小懲大誡,只要平原公不會太放肆,大家相安無事便罷?”
丁太后遲疑了一下,“照道理說,平原公到底是皇上的弟弟,這血濃於水,一家子的事情,總是好說的。不過,平原公一直對哀家懷恨在心,以為是我逼死了他的母親。他明知蘭家與慕容家有仇,還要娶蘭秀為妻,分明就不把祖宗社稷放在心裡。就算是現在放過了他,只怕他日後仍然死心不息,那麼燕國豈非就要多事了?”
無雙微微一笑,她早就知道丁太后的心意,只恨不能殺死慕容元。她心念電轉,慕容家的事情本就與她全無干系,上一次幫助慕容盛全是因為阿絲黛的原因。而且她當時也覺得慕容盛年輕有為,會成為一個明主,想不到蘭蕊死後,慕容盛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她驀然想到自己的哥哥,姚泓過於寬厚,登基為帝后,魏國及燕國都將是秦國的大患,若是可以讓燕國內亂,削弱國力,那豈非是間接地幫了哥哥一個忙?
她亦知燕國大亂,必會殃及百姓,她的個性本就處於正邪之間,雖然自幼熟讀經書,也經常做一些善事,幫助苦難之人。然而所處五濁惡世,用盡心機,掙扎求存,也是眾生的本能。她對慕容家全無感情,而且心中又時時想到孱弱的兄長,總覺得自己就要離他而去,若是不能幫他做些什麼事情,就算走也走得不忍心。
她道:“這件事情,再容易不過了。”
丁太后喜道:“不知公主何以教我?”
無雙道:“皇上到現在還沒有子嗣吧?”
丁太后無奈地點了點頭:“不錯,這也是我的心頭大患。”
無雙道:“這也未必就是心頭大患,若想要除去平原公,最簡單的方法無非就是逼他造反。其實也未必就是造反,可以羅織罪名,以謀反論處,太后豈非就永絕後患?”
丁太后道:“但他行事很是小心,如何才能輕易羅織罪名?”
無雙笑道:“他行事小心,是因為他還未感覺到危機,若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