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順神通廣大,考前一日探聽到詩題為“紗窗宿鬥牛得門字”,出處為唐人孫逖的《夜宿雲門寺》。立即把心夔叫來,囑咐他連夜趕做。第二日入場,果然是這個題目,場中三百多人,幾乎沒有知道此題出處的。心夔大喜,自命不作第二人想。匆匆寫就,出來就找肅順報喜。肅順接過詩稿一看,頓足捶胸,大叫“完蛋!完蛋!”原來,高心夔記錯了韻部,押韻的八個字除了“門”字外,都押到了“十一真”韻,而“門”字在韻部卻屬於“十三元”。考試出韻,內容再好也要被淘汰,榜下,心夔又列四等。同時落選的王輳г誦以擲只觶�退�環�哉坦ふ�畝粵�骸捌繳��牡齲�盟朗���薄K嗌惺榘焓略倬�埽�步�蛔⌒餒縟鞝聳韜觶��訟嘍鑰嘈Γ�橢荒芸�久�ú皇歉還籩�肆恕�
“東翁不必惋惜,”高心夔灑脫一笑,“學生總要去地方歷練歷練,熟悉政務,才好為東翁為國效力,況且壬父、皋臣等人效力東翁幕下,人才濟濟也,學生得了差事,日後也能名正言順地幫著東翁了。”
“也只好如此了,”肅順按下這話頭,“伯足瞧瞧,去熱河的人還要配著那些?留守的人也要好好想想。”
“正是,”高心夔別有用意的微笑,“那些素來德高望重的王公大臣,還是留在京中的好,舟車勞頓,東翁自然要體諒為上。”
肅順點點頭,“是極,老六、桂良這些人,還是老老實實留在京中辦理撫局為好,無論在那裡,安心當差就是為國分憂嘛。”肅順圓滑地打著官腔,和高心夔會心一笑,高心夔也點頭稱是,“東翁,如今國事艱難,學生倒是覺得,這,”高心夔斟酌著用詞,“也不用和內宮別苗頭,和衷共濟才是上策啊,園子裡頭的哪位學生瞧著也是才幹一流的人物。”
“不過是婦人之見,”肅順冷笑一聲,對著高心夔的建議不屑一顧,“想當然而已,她葉赫那拉氏不過也嘴炮逞能而已,若是嘴巴說說,能和蘇秦張儀一般縱橫捭闔,動動三寸不爛之舌就退兵。我就是五體投地,三跪九叩,也要請皇上讓她出來辦這個洋務的事兒,以後再也不講什麼婦人之見!”
“哎,國事確實艱難啊,伯足你說說看,這戶部的錢糧少些也就罷了,咱們這些滿漢的大老爺們原本不指望靠著那些俸祿過日子,可這武備頹廢,”肅順的腦袋險些搖掉了,“可真是要命,我看著中國人是慣會鬧內訌的,僧王在中原威風赫赫,打出了安徽河南山東,我瞧著起碼要十年太平的日子,到了洋人手裡,你瞧瞧?笑掉大牙。我瞧著總要來個十年的時間,好好修理這些八旗綠營的廢物,才能和洋人們部隊一較高下。”肅順拿著手裡來北京勤王部隊的清單,揚了揚,眼裡全是狠戾,“這曾國藩看著恭順,眼下居然也敢觀望起來,李鴻章北上勤王,不樂意還不說,”刷的把冊子仍在書桌上,“居然一個兵都不派!如今我且忍著他,等到發逆剿滅,老子要他好看!”
“東翁說的是,”高心夔心裡暗歎一聲,放下這個話題不提,轉而鼓舞起肅順起來,“昔日金主完顏亮雖然身敗國滅,曾為天下笑柄,可學生獨獨欣賞他詩句的氣勢,‘大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大人到了熱河,那時候自然能大展手腳,有所作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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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牡丹臺上(中)
皇帝許久不說話,“朕御極十年,戰事頻繁,南憂北患,無一日有安寧的時候,以往常常無奈地想‘我大清尚有人焉?’,自從得了皇后你之後,朕不僅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心情也是愉悅了許多,你先起來,”皇帝站了起來,扶起了皇后,神色複雜地打量著倔強的杏貞,長嘆一聲,“素來知道皇后你是性子要強的,沒想到你的心氣這麼大。”
“皇上這是準了?”杏貞驚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