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究這句大不敬的話語?無論是為何,總之擎蒼並未有任何反應,只是沉著臉,望著悠然踱至主座上落座的二人。一個是葉天寒,且不說那日在宴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單是他君臨天下的冷傲已然令人不容懷疑。而他身邊的絕色少年,眉宇間與葉天寒有七分相似,淡然恬靜,卻亦有幾分冷然隱於其中——這便是令葉天寒不惜為他而冒天下之大不韙,違抗聖旨,違逆天倫之人麼?果真亦是個不凡的人物——身上的毒過了一夜仍然未解,內力一絲都未曾回來,探脈卻只探到丹田空空,絲毫診斷不出中的到底是何毒。面前這看似柔弱的少年竟有這般本事……難怪當初武林大會之時,深得苗疆藥師真傳的玄悠然會一敗塗地……
看著擎蒼以探究的目光審視著自己,葉思吟有些不悅,卻並未有任何反應——這個身為苗疆藩王的男人的目光中並未有任何令他不舒服的東西。
“藩王,長公主,請坐。”輕柔的聲音帶著距離與冷淡,葉思吟淡淡道。
因為看見兩人進入正廳而起身的擎蒼這才回過神來,緩緩落座。瑤涵卻不敢再與平日一般無禮,只站到擎蒼身後,依舊低著頭。
“皇兄,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李殷把玩著垂於胸前的髮絲,微笑道。這個苗疆藩王此時在親王府如同甕中之鱉,毫無反抗之力;若非顧及他帶來的那些精兵,他們早就痛下殺手了。
葉天寒冷冷看了眼擎蒼,一語不發。深邃的眸子轉向李殷,其中的意思很明確——要本座陪你演戲可以,別指望本座為你解決此事。
李殷接收到葉天寒的訊息,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本宮也沒有與藩王作對的意思。此事本屬我中原皇室的私事,能否請藩王高抬貴手,不要干涉?”李殷長驅直入,開門見山地道。話雖說得客氣,卻有著威脅的意思——如今你身陷囫圇,若不答應,便只能任我們宰割。
擎蒼聞言亦明白這太子殿下打的什麼主意,卻並不打算就此屈服:“此事暫且不議。只是皇妹尚且年幼不知輕重,本王這個做兄長的,自然不能看著她身陷敵營。畢竟太子殿下與親王殿下'暫時'還與本王處於敵對陣營。若二位肯高抬貴手……本王可與中原皇帝的協議,自然亦可與太子殿下與親王殿下打個商量。”
擎蒼畢竟是一國王者,在位十幾年,亦可謂年少有成,本身自是不可小覷。即使處於如此不利於己的境地,依舊能面不改色地同“敵人”交談,膽識可嘉。且言談之中滴水不漏,又為自己留了條後路,此人的城府心機亦是深不可測。
上位三人為他的膽識氣度所讚歎,卻不免心中一凜——此人不好對付。
斟酌片刻,李殷抬頭道:“藩王的意思,若本宮予了藩王與公主方便,便能收取合理的回報?是否如此?”
擎蒼點頭:“這是自然。與人方便於己方便,天經地義。”
“這交易看似公平,可本宮怎麼看都是本宮虧了呢。”李殷笑的愈加燦爛。
擎蒼挑眉:“哦?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李殷看了眼葉天寒身邊的絕色少年,輕笑道:“若本宮不願放藩王與長公主離開,在這固若金湯的親王府,內力全無的境況下,藩王與您的那一萬精兵又如何取得聯絡?群龍無首,怕是到時那一萬精兵亦會不知所措吧……”
李殷此言一出,擎蒼果真是沉下臉,陰霾的眸子透出一抹殺意。堂上氣氛瞬間凝滯。
“我們這是何苦……”驀地一聲輕嘆,連葉天寒都有些莫名地望向懷中之人。此話怎講?深邃的紫眸傳遞著如是訊息。
葉思吟微微搖了搖頭,不語。
“但說無妨。”李殷卻來了興致。除了醫毒武功,這人還有什麼出色之處?他倒是很有興趣見識一下。
葉天寒亦點了點頭,示意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