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方。
然後把笑扔到了桌上。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其實只要打個電話問問林城步到底是去哪兒進修,他就可以打破新東方的結界跳出去。
但是他從昨天到現在,始終都沒有再聯絡過林城步。
為什麼不聯絡他也不知道。
一個電話而已。
他似乎習慣了等著林城步給他打電話的節奏?
不過今天林城步上班的,這會兒應該正是忙著的時候……
元午開啟了電視,隨便挑了個不是廣告的臺放著,拿起毛筆繼續往紙上寫字。
新東方。
好廚師。
天父。
耶和華。
既然跳不出這個怪圈了,就安心往下寫吧。
林林林林林林
城城城城城城
步步步步步步
“師父!這麼高我爬不上去啊!”電視裡一個粗壯的聲音說道。
元午往電視上掃了一眼,一個形象跟聲音同樣粗壯的青年看著一棵並沒有多高並且一路好幾個杈子的樹一臉痛苦。
你爬不上去誰信啊,大頭都快能爬上去了。
“你要相信自己!”一個老頭兒說,“這是對你的考驗!”
考驗?
還有這麼弱智的考驗?
……考驗?
元午放下了筆。
似乎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有給林城步打電話再問問他要去進修的事兒。
他壓根兒就沒相信。
一個廚子,店裡的招牌廚師,幹得好好的,老闆非得上趕著攆出去進修?
怎麼說都很難讓人相信啊。
還是去一個需要買機票飛著去的地方。
是的。
元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天父突然長心眼兒了,真是神奇。
發現這一點之後,元午有點兒想笑,拿著杯子站到窗邊,往外看了一會兒之後又覺得不怎麼笑得出來。
也許林城步是為了讓他有些觸動?
但他卻……沒什麼感覺。
不知道是為什麼壓根兒就沒信,還是因為真的就沒感覺。
他突然有些害怕自己這樣的狀態,一動不動地看著以前林城步盯稍總坐的那張椅,看了很長時間。
“這是我屋的鑰匙,這是車鑰匙,”林城步把鑰匙放到江承宇桌上,“你有空去幫我看看,進沒進賊什麼的,順便澆一下花,我陽臺有兩盆蘇鐵……”
“我去啊?”江承宇看著他,“為什麼不讓小午去?”
“我本來想過把鑰匙給他,”林城步皺了皺眉,“但是我又怕他覺得我故意拿這事兒刺激他。”
“你不是啊?”江承宇笑了。
“真不是,這次我要不去,就換另一個小子去了,我跟他特別不對付,我不想他回來了衝我得瑟,”林城步擰著眉,“這事兒吧,就算跟元午有點兒關係,也是因為我實在不想他老這麼遷就我了,他對我他也說了,就是挺喜歡,我老扯著他強行談戀愛是不是有點兒不公平?”
“萬一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呢?”江承宇說。
“那也正好拉開點兒距離讓他想想啊,”林城步喝了口啤酒,“而且我問過樑醫生了,他現在的狀態沒什麼問題,梁醫生說不要刻意對他有特殊表現,反到會讓他慣性地覺得自己不正常,我只能大概理解這點,反正樑醫生說話我總迷迷糊糊的……”
“大概可以這麼理解,元午覺得自己不懂感情只是自己覺得,是一種心理慣性,”江承宇說,“面對新的情感體驗時他會選擇逃避,理由就是‘這種感情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