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小夥兒?”元午挑了挑眉。
“啊?”林城步沒反應過來。
“那我裝沒看到吧,”元午側過身背對著他,“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收拾的活兒一塊兒幹了吧。”
“……我就擦個水。”林城步說。
元午沒理他。
沉橋這一片的環境保護得很不錯,各種水鳥都很多,偶爾還能在東灣那邊看到翠鳥,只是水波輕輕一漾就沒了影子。
別的鳥也很多,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已經遠遠近近地叫得跟唱歌一樣了,林子裡的,水面上的,還有幾隻膽子大的會在船上跳來跳去。
元午每天都在這樣的聲音裡醒來,雖然會覺得沒睡夠,但卻還是會有一種懶洋洋的愜意。
林城步沒在船艙裡了,元午坐起來打了個呵欠,看到昨天他用過的毯子很整齊地疊起來放在了旁邊。
船尾有聲音,元午摸了個空可樂罐砸到了後艙門上。
門開啟了,林城步的腦袋探了進來:“早安。”
“早,”元午看著他,“你氣色真差,刮刮鬍子吧。”
“……是麼?”林城步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可能是……沒睡好。”
“半夜起來給人收拾屋子當然睡不好,”元午套了件T恤,走到了船頭,閉上眼睛吸了一大口氣,“你是不是有夢遊的毛病?”
“你說我?”林城步指了指自己。
“難道說我麼?”元午掃了他一眼。
“我不夢遊,”林城步嘆了口氣,“我起來擦地我自己知道。”
“你是不是還兼職家政啊,大半夜的這麼有癮。”元午拿了牙刷蹲到船尾。
“沒。”林城步擰著眉,盯著元午看了一會兒。
以他對元午的認識,元午現在這樣子實在不像是裝的。
也就是說,元午並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曾經那麼痛苦那麼肆無忌憚發洩似地大哭過一場。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
“你喝咖啡嗎?”元午洗漱完了問。
“不喝。”林城步搖搖頭,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還是吹了風淋了雨,他現在覺得腦袋發沉,不太舒服。
當然也有可能是操心操的。
“你還要在這兒待著?”元午一邊拿了咖啡豆磨著一邊問。
“我給你煮個早點就走,”林城步看了看時間,看到手腕上元午給他的表時,心裡暖暖地一軟,“我今天要上班的。”
“有泡麵。”元午往船艙角落裡的一個紙箱上踢了一腳。
林城步在做早點的這件事上跟變魔術似的,也就平時自己煮個泡麵那麼長的時間,元午聞到了一種自己煮泡麵時從來沒聞到過的香味。
“香嗎?”林城步在船尾問了一句。
“嗯,弄的什麼?”元午問。
“用泡麵那個料包和雞蛋弄了點兒滷,還好紅腸還剩點兒,”林城步把泡麵遞了過來,“你吃吧,我得去上班了。”
“你不吃啊?”元午說。
“不吃了,沒什麼胃口。”林城步笑笑。
“我第一次見有人對自己的手藝恨得這麼深沉的,”元午拌了拌麵,“要有人表揚你菜做得好你是不是得撲上去跟人打一架。”
“你喜歡吃就行,”林城步迅速把鍋什麼的收拾了,又往船艙裡看了看,“我走了啊。”
“嗯,”元午應了一聲,“謝謝你的面。”
林城步來去都挺匆匆的,元午能聽到外面他的腳步聲離開得很快,連蹦帶竄的,但沒出去多遠就聽到了嘩啦一聲水響。
元午愣了愣,放下麵條跑到船頭,一眼就看到了遠處正從水裡爬到船上的林城步。
林城步爬上船的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