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張元西欣賞不來這種男性,尤其是在對方坐在原處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時候。
他只感覺那表情和眼神都冷漠得讓人害怕。
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尷尬,張元西露出討好的笑臉:「打擾了不好意思,不過我被關在宿舍門外面了,老師你這兒有備用鑰匙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是4號房間的。」
這一回,對方動了動——如果說眼球動了也叫動的話。
「4號房?」
在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緊抿的薄唇開合,露出裡面隱約的尖銳牙齒。
☆★☆★
欣喜於終於搭理自己了的張元西沒注意到這一點,還在點頭:「對對對,我是今天來報到的,我叫張元西。醫院給我安排的4號房,我和另外兩個同事住在一起,不過我有個同事晚上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又沒有他的聯絡方式,所以想去找他。結果出來得急,忘記帶鑰匙,風一吹就把門給鎖了……」
說到這裡,張元西回憶起那古怪的風,身體一抖,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然而對方並沒有在意張元西的絮叨:「你有個同伴晚上出去了沒回來?」
張元西點頭:「對啊,這人生地不熟的,還是比較危險。」
「你們簽勞動合同沒有?」
面對對方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問話,張元西不明所以,以為這是來自編制內正式工的鄙視鏈,連忙解釋道:「我們明天早上就簽,所以……」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對方嘆息著打斷了他。
張元西心裡一緊:「可惜,什麼可惜了?」
「房間裡的手冊,你們都看過的吧?」
「是的,看過。」
「看完了沒有?」
「看完了。」
「特別用紅筆圈出來的看過了沒有?」
張元西心頭漫上不安:「看過了,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男人聽了他的回答,一字一頓道,「規矩就是規矩,既然違反了規矩,那就要接受處罰。」
張元西為傑米求情道:「那個,宿管老師,傑米只是今天下午才來醫院,我們都還沒有簽正式入職的合同,所以關於處罰能不能……」
「什麼傑米不傑米的,」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他,「還沒簽合同對你們來說是不幸,但對我來說卻是幸運……而且我才懶得管那個被其他幸運兒得到的傑米,我說的是要接受處罰的是你。」
張元西:「啊?」他嚇得打了個嗝兒,疑惑地看著對方,「我?」
他心裡有點不舒服——這規矩也太死板了吧?他是來找人的,怎麼反而還要受處罰?
但男人並沒有察覺張元西的小彆扭,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對,就是你,都說了日落之後不要出房間,為什麼不聽呢?」他直勾勾地盯著張元西,那張冷漠得如同冰封一樣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雖然不知道我是怎麼錯過了一個,但幸好還有你,我超幸運的。」
張元西剛想開口問超幸運是什麼意思,就駭然地發現對方說完這話之後,脖子就像是橡皮筋一樣猛然伸長!
明明他的身體還穩穩噹噹地坐在桌子後面輪椅上一動不動,可是腦袋帶著長脖子越過了起碼有半米寬的桌子,直直地衝著張元西而來!
與此同時,他的嘴巴也猛地張開,一條又紅又長的舌頭伸了出來!
那舌頭越伸越長,最後猛地打在了玻璃上,發出一聲巨響。
☆★☆★
那宿管的身體還坐在辦公室的輪椅上一動不動,但是脖子卻從視窗長長地伸出來,流著涎水的紅舌頭也動來動去,尖利的牙齒閃爍著寒光。
張元西被眼前這一幕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