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飯,他們這一群人便一起坐在後花園的敞軒裡說話,白大郎捧著一杯茶感嘆道:「沒想到這會兒就離開京城了,這麼些年還挺捨不得的。」
他這一生,嗯,雖然還不夠長,但目前呆過的最久的地方,除了綿州城和七里村外就是京城了。
想想還挺捨不得的。
白大郎看向白二郎,「你的任令還沒下來?」
白二郎搖頭道:「沒有,不過我已經知道了,陛下給我安排進了翰林院。」
皇帝暫時壓著不讓人告訴他,也不公告,但自有人為了賣他好悄悄的告訴他。
白大郎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幹。」
朝中有人好辦事,這一次白大郎算感受到了,要不是有周滿攔著李尚書舉薦,他估計還得再等下去。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白二郎,所以弟弟啊,你得努力點兒啊。
白二郎領悟不到這一眼的意思,一見他哥看他,他立即點頭道:「你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不闖禍。」
白大郎就收回了目光,算了,他還是找白善和周滿吧。
白善有點兒羨慕白大郎,第二天將人送出城去還道:「大堂哥,要是有空就多寫點信回來,我們交流一下管理地方的經驗。」
白大郎:「……你有這個經驗嗎?」
「所以要學習嘛。」不然幹嘛讓你常寫信?
白大郎無奈的點頭,「行吧,我知道了,會給你寫信的。」
白大郎離開後白二郎的任令才下來,這一次吏部給他規定了報到的時間,這讓他沒機會再偷懶。
他收拾收拾東西,每天早上就在皇城門口和白善匯合一塊兒去翰林院了。
他是新翰林,入內主要是打雜的,給大家查詢一下資料,剩下的就是自己看書,自己寫一些無關緊要的文章之類的。
等混熟以後,長官們充分了解他們的能力後才決定讓他們修撰哪一類書籍,負責哪一部分。
白善現在參與的是一部講述各地風俗書籍的編撰,主要負責的是劍南道一帶風俗的蒐集。
所以他最近看的書都是這一類的。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工作,他最重要的工作是給皇帝整理摺子,起草詔書,以及應答皇帝的問政,還得陪皇帝讀書之類的。
白二郎沒有這項工作,因此他絕大多數時間都在翰林院裡,比白善要輕鬆很多。
一開始他的上司還不喜歡給他佈置任務,他也樂得輕鬆,在翰林院裡四處翻找各種小書看。
翰林院裡的藏書可比崇文館的雜多了,除了一些珍貴書籍外,他還收錄了不少人的手稿之類的東西。
那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逛著逛著就進了一間房裡,房間裡全是一卷一卷的絹布,一沓一沓的稿紙,還有裝訂得不是那麼美觀的手抄本和手稿,一看就不是可以透過書局印刷的東西。
於是他就好奇的進去翻看,這一看不得了啊,裡面什麼東西都有。
白二郎還看到了前朝人寫的前朝秘事。
前朝至今並不是很久,他爹就出生在前朝,還是在前朝時候讀書的呢,雖然時間不是很長。
關於前朝,他爹只有一個印象,那就是亂!
所以前朝人寫的秘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白二郎拿了一卷書便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可供讀書的地方,乾脆就在陽光照射的那一面窗下坐下,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就看。
白善從宮裡出來,要找他時,左右一問,誰都沒見過他。
有同僚笑道:「或許是出皇城去了?」
早退嘛,誰都幹過,他們翰林院的事情還多數隻講量,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就行,上司們一般不會對考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