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簿道:「你不懂,白縣令和路縣令不一樣,他有錢呢,我聽縣衙裡那些白家的護衛言語,縣衙沒錢有什麼要緊,他們郎君有錢就行,到時候借一筆私帳進縣衙就是。」
宋主簿有些悲傷,「白縣令他不缺錢。」
宋太太卻不信,「這世上只有從公中撈錢,還有自掏腰包往公中補錢的?」
「所以說你不懂,我跟你也說不著。」
宋太太一聽又生氣了,重新躺了回去,拉過被子就背對著他,「那你別和我說了。」
宋老爺卻沒停止,他談興上來了,憂慮的道:「看這樣子,白縣令的脾氣比路縣令還要硬,但路縣令沒資本,所以對著宋家他不得不退一步,繼續和我們宋家共同管理北海縣。」
「但白縣令有資本啊,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北海縣也窮,並不是我們宋家一人能說了算的,」他道:「我們手上最大的籌碼就是鹽場,可要是白縣令不在乎鹽場,可以擺平刺史府那邊,那宋家就再沒有東西和白縣令相抗了。」
「因為宋家的緣故我和大人的關係有些不好,今天我回來的時候,大人請了方縣丞,還請了董縣尉,唯獨沒有請我,你說白縣令徹底鬧翻了,縣衙那邊還能要我嗎?」
宋太太這下躺不住了,爬起來道:「你不能當主簿了?」
宋主簿嘆氣道:「很可能。」
宋太太氣恨了,直接掀開被子下床,伸手就把床裡的人往外拽,直接拽下床就往外面推,「你說你一天天的還能幹啥,連主簿都當不了,你怎麼還有臉回來讓我給你洗腳?」
宋主簿一身裡衣的被趕出了正房。
他氣得翻了一個白眼,所以他就不喜歡和她說實話,氣死他了,不給他想個主意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他趕出來。
而此時,才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的白善回到房裡,就看到周滿攤開手腳的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他也很累,於是在床尾找了個位置坐下發呆,一動也不想動。
九蘭和西餅拎了熱水進盥洗室,將浴桶放滿水,五月則給他們找好了衣裳,見他們一個趴著發呆,一個坐著發呆,就問道:「娘子,郎君,你們誰先洗漱?」
滿寶頭也不抬,懶洋洋的抬起手指指向白善,白善連手都懶得抬,放在膝蓋上的手抬了一根手指指向周滿。
五月:……
她扯開笑容,露出很假的笑容,「到底是誰呢?」
趴著的滿寶就抬起腦袋換了一個方向趴著,正對著白善,見他不動彈就用右腳去推他,想要把人推下床……
白善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堅持不動,「你先去。」
「我不去,你先去。」
白善:「不是你說的女孩子要優先嗎?」
「我這次可以放棄這個權益,你先。」
「我不!」白善道:「我現在不想動彈,你去!」
滿寶就趴在床上裝死,「我也不去,我是師姐,你得聽我的。」
白善:「你不該讓著師弟我嗎?」
滿寶不動,「一點兒也沒師門情誼,不讓!」
白善也不動,「那就不洗了,不過你別躺在床上,衣裳還沒換呢,髒死了。」
滿寶就在床上動了動後道:「反正已經髒了,你趕緊去吧,你洗漱出來我就讓五月把床單被子都換了。」
白善不動,甚至都不說話了,就這麼抓著她的腳踝放空思緒的發呆。
滿寶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也趴下不動了。
五月:「……娘子,郎君,水要冷了。」
冷了就冷了吧。
這一刻,倆人同時在心裡回了一句。
五月無奈,只能和九蘭又去廚房裡抬了一桶剛出鍋的熱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