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腦海中就閃過這一次他們計劃的行程,果然就在青州往外和江南鹽糧進出的路上。
要是江南的天變了,那他們不僅要保證江南之外的地方不受江南的影響,還得給江南提供足夠的鹽才行,所以鹽也得進去。
唐鶴和寧御史對視一眼,道:「江南的漕運……」
「父皇自有安排,我們要做的是整頓沿途吏治,還要保證鹽場的產鹽量,」太子和白善道:「不知這曬鹽的地方有什麼要求?是近海都可以嗎?還是隻北海縣可以?」
白善道:「得是陽光充足雨水少的地方,當然,海水的含鹽量高自然是最好的。」
他道:「大家窪新鹽場是前任路縣令留下來的,這塊地方他就選得很好,我們在海邊一些地方往下挖的時候還能看到鹽滷。」
太子便明白了,「將曬鹽法詳細列出來,回頭孤有用。」
白善應下。
太子沉吟道:「既然大家窪合適,曬鹽法又是從你北海縣起的,那你就多建鹽田,孤看只要有海水就可以,所以不必拘泥於海邊,可以往更裡處去,挖一條大海溝將海水直通進去就行。」
因為他發現這一片莊稼種得少,有些地方不是山的地都荒著,上面的雜草看著稀稀拉拉的,似乎也種不出來什麼東西。
白善便苦惱道:「是這樣沒錯,但北海縣窮,人力少,不論是挖溝渠、開鹽田還是曬鹽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太子就皺眉。
其他的還罷,人力上他可沒什麼辦法。
別看各地總有聲音說田地不夠分了,成丁後分不到足額的田地,但人口並沒有多少。
「孤也不能一下給你變出人來,你境內寡婦多嗎?孤給你派些兵丁過來?讓他們多生孩子。」
唐鶴忍不住低頭樂。
白善:「……殿下,現在生孩子也來不及了啊,最少要十七年才成丁吧?」
就算今天就洞房懷上了孩子,那生下來還得十個月呢。
但他沒有拒絕太子給他派兵,「今日過後,大家窪鹽場必定引人注目,的確需要更多的人來保護。」
正好,人一到他就讓士兵屯田,總不能每天就幹巡邏的事,大家輪流著來,平時沒事去開個荒地,能種糧食就種糧食,不能種糧食就曬鹽。
白善算盤打得啪啪響,還和太子道:「殿下也看到了,大家窪這一塊沿海的線很長,要是都建上鹽田,每日產出的鹽必定很多,這麼多鹽都走陸路運出不費費時費力。」
太子就想到了萊州灣,還沒來得及開口,白善已經語調略微上揚的道:「北海縣有一地方叫龍池,是天然的渡口,外面就是萊州灣,而從大家窪到龍池也不遠,若有海船從龍池出發,那大家窪的鹽不僅可以南下江南、嶺南等地,還可以往北到達幽州平州一帶。」
太子挑眉看向白善,雖然覺得沒必要再建設一個渡口,但還是原因傾聽。
白善繼續道:「而官鹽到了幽州和平州,就可以入內到太原一帶和草原上。省了去萊州的步驟,路途要安全很多。」
目前海路還是比陸路更安全的。
當然,這個安全針對的是人禍,而不是天災。
太子若有所思起來,「你想和萊州爭搶出海的渡口和海船?」
白善輕咳一聲,強調道:「是吸引更多的商人來此。」
他臨時發散性思維,假設道:「鹽要是能從龍池運出去,再回來時肯定不能空船,江南一帶的絲綢瓷器都可以上船運過來,還有幽州平州一帶的毛皮藥材牛羊馬等物,他們可以在龍池完成交換,鹽船跟著商隊走同樣的航線也會更安全。」
唐鶴心中一動,「這樣一來豈不是變了現在漕運的路線?』
本來不太往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