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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頁

滿寶無奈,只能收回目光,坐到小凳子上,將皇帝的手放在案上輕輕地搭了上去……

半晌,滿寶也起身站在了一旁。

大家都看向倆人,用目光迫害他們,以期達到自己的目的。

滿寶看著蕭院正。

蕭院正這才將皇帝的脈象如實的報告出來。

趙國公有些不耐煩,直接問道:「您就直接說陛下的身體能不能御駕親徵吧,你說這麼多,什麼脈圓,脈潤的,我們也聽不懂呀。」

蕭院正:「……不是脈圓,是脈實,罷了,說了你也不懂,但我想,魏大人和李尚書皆學識豐富,應該懂的吧?」

當下文人,誰讀書的時候不順著看一本《黃帝內經》?就算不鑽研,也把不出脈來,但辨脈還是做得多的,我都告訴你脈實有力,潤無凝滯了,你還聽不懂?

反正皇帝是聽懂了的,立即叫道:「朕就說朕身體好吧?」

蕭院正有些欲言又止,不由看向周滿。

滿寶正垂著頭思索,沒看到他的眼神。

魏知察覺到了,於是在皇帝就要定下御駕親徵時,他直接開口問道:「蕭院正,周太醫,陛下御駕親徵是否真的一點兒問題也沒有?若是陛下御駕出行出了事,你等可擔待不起。」

蕭院正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兒呢,因此才不肯將脈象說得太通俗易懂,我說皇帝現在脈象很好,身體強壯得能殺兩頭牛,回頭他要是出事了找他問罪怎麼辦?

雖然這就是實情。

於是蕭院正深吸一口氣後道:「陛下此時的脈象是真的好,但出行之事誰能肯定?」

「出門在外,畢竟水土不同,更何況戰場上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蕭院正頓了頓後道:「而且,陛下身上還有舊傷。」

皇帝沒想到他臨陣倒戈,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轉頭看見周滿便道:「周卿,你以為呢?」

滿寶行禮道:「我覺得蕭院正說得對,陛下,喝水都有可能噎死人,何況出門,還是御駕親徵這樣的事呢。」

皇帝愣了一下後大樂,拍著扶手笑問大家,「是啊,難道朕要因噎廢食嗎?」

他也總算知道蕭院正這老東西在擔心什麼了,直接道:「今日諸卿既然都在這裡,那邊曉喻下去,朕出征遠行乃朕之執念,與太醫院的判斷並無幹係。」

蕭院正悄悄鬆了一口氣,沖周滿露出個讚賞的目光。

魏知嘆息一聲,問道:「陛下遠徵,那朝中的政務交給誰?」

「由太子監國,」皇帝早有考慮,道:「之前朕去雍州避暑,太子監國兩個月,不就做得很好嗎?」

一直站在一旁當背景板的太子:……

他有點兒懷疑的抬頭看向他爹,懷疑他早有預謀。

屋裡其他大臣也有如此懷疑,不過一想,皇帝是去了行宮才知道高句麗又打了營州的事,之前並不知道,所以應該只是巧合。

於是眾人又將心收了回去。

皇帝又點了魏知、李尚書和劉尚書,以及老唐大人道:「幾位卿家到時候輔佐太子將內務管好,朕帶著大軍在外也可安心徵戰。」

眾人還能說什麼呢?

他連蕭院正和周滿都提前請來了,雖然他們自認阻止皇帝御駕親徵是對的,但也得拿出強大的理由來。

光靠一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顯然是不足夠的。

因為皇帝一句「鼓舞士氣」就堵了回去。

不過大晉對高句麗的確多次受挫,倒不是他們沒打贏,但打贏之後卻沒收服對方,在他們看來,那和沒打贏是一樣的。

像對東西突厥,高昌等國,他們打過去,贏了,把地盤佔了,設了州郡,以漢人之禮治之,這才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