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ldo;為防他人仿了我的筆跡暗中調兵,我和幾名主要將領早有約定,落款的&039;晚&r;字,&l;日&r;會寫作梅花形狀。&rdo;
司徒凌嘆道:&ldo;秦家軍剽悍勇猛,能以一擋十,誰都想控制,卻終究只受命於秦家,秦家人著實費了許多心思吧?&rdo;
我澀然道:&ldo;這本是自保之道,可如今,只怕有許多人因此想要秦家人的命吧?&rdo;
司徒凌道:&ldo;秦家的度一向把握得很好,勞苦功高卻不至功高震主,兵馬精強卻不足雄霸天下,若朝中沒那許多紛爭,本是長久之道。可惜……&rdo;
&ldo;可惜成了雙刃劍。&rdo;我苦澀道:&ldo;端木氏容不了秦家軍,應該是打算用我投敵的供狀和我的人頭來瓦解軍心吧?&rdo;
司徒凌道:&ldo;不錯,司徒永被擒,秦家軍本就開始人心動盪,再有秦家投敵的供狀,即使是再多疑慮,群龍無首之下必不敢輕舉妄動,很可能眼睜睜看著端木氏jian計得逞,然後騰出手來清除異己。&rdo;
我捻著指頭上的血跡不,勉強笑道:&ldo;可有我們南安侯在,想必不會容端木氏得手吧?&rdo;
金波怒,風高帆影急(二)
司徒凌疊著舊衣,唇角笑意清冷,緩緩道:&ldo;自是不會。我與秦家並肩作戰多年,那群出籠猛虎未必肯聽我號令,但和端木氏相比,一定更信任我。待秦家人死絕了,我只需找人證明你們是被逼供的,或者盜出你們屍身讓他們驗過你們受刑痕跡,到時端木氏把秦家說得越不堪,那群血性漢子越是義憤填膺,想引他們為秦家報仇雪恨,必是輕而易舉。帶他們滅了端木氏血債血償後,我在朝中已能穩穩立足,又是秦家最親近的人。那時他們無枝可棲,不必我說話,自然會聽命於我。&rdo;
我呆呆地看著他冷靜地分析,只覺手足都已冰涼,不由得&ldo;咯&rdo;地一笑,說道:&ldo;既然秦家死得越慘對你越有好處,只需在城外靜靜候著便是,又何必過來和我要什麼手諭?&rdo;
司徒凌將舊衣塞入懷中,默然一笑,說道:&ldo;可不是呢,我便說了你死了更好,我死了心,你也不必糾結該怎麼丟下秦家和你的軫王雙宿雙飛,豈不兩便?&rdo;
我給他拿話堵得又是愧怒,又是傷心,說道:&ldo;那你何必進京?又何必跑這等醃臢地方來?既然皇上秘不發喪,北都城目前應該還在端木氏控制之下吧?這樣冒險,不怕洩露了行蹤被人當場捕殺?那可就前功盡棄了!&rdo;
司徒凌點頭道:&ldo;你說得有理,我也覺得太過行險。可不行為什麼,我安然呆在城外,就是寢食難安,只想入城看你一眼。只是想看你一眼而已……想來你這地方關了一個月,怎麼也漂亮不到哪裡去,我看一眼,必定更會死心,懊悔以前有眼無珠,不該滿心裝著一個心裡根本沒有我的尋常女子。&rdo;
他託過我下頷,讓我對著他的眼睛,嘆道:&ldo;你的確已狼狽不堪,容色尋常。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給這樣的你拖著走不了?&rdo;
他素來寡言少語,用刀劍說話的時候只怕比用唇舌說話的時候還要多。
但他此刻話語之鋒利,竟不遜於刀劍。
我無可回答。
拖住他本是別有用心,與他行房更是刻意取悅,用的都是常人最不齒最不屑的下賤手段,說什麼都是自取其辱。
他等了片刻,聽不到回答,眸光愈發地森冷,卻將我放開,轉過身淡淡說道:&ldo;我記得,我將婚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