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應了,急急收拾了出去,那邊已有人引了衛玄過來診脈。
我撐著額,看他側頭診脈,笑道:&ldo;道長,如今懈這脈相還算平穩吧?平心靜氣休養這許多日子,還會不會早早便油盡燈枯、壽夭早亡?&rdo;
衛玄沉吟道:&ldo;比先前自然好了些。只是……王妃真的有平心靜氣休養麼?貧道怎覺王妃比先前更覺肝脾沉鬱,氣滯血虧?&rdo;
我怔了怔,懶懶笑道:&ldo;成日家吃了睡,睡了吃,還這般說,瞧來我這病還好不了了?&rdo;
衛玄道:&ldo;日常休養固然要留心,可重要的是放開心胸,少些思慮……&rdo;
我揮手令他退下,嘆道:&ldo;我何嘗思慮什麼事兒了?連軍中事宜也常大多交給王爺代為處置,還不夠省心的?&rdo;
一時又有司徒凌從宮中傳出話來,道是夜間有事,只怕回來得很晚,讓王妃不用等他,早些用了晚膳歇息。
我聞言心頭莫名便鬆了些,至晚間一人用膳,便讓人燙了好酒來自斟自飲。
隱約記得,往日領兵作戰時,也曾帶了將士們在雪地裡稱兄道弟喝酒取暖,然後談笑殺敵。
那等豪情,想著便覺痛快。
醉意朦朧間,有素衣潔淨如雪,拂拂飄動時,若有暗香襲人。
忽然間心上像塌了一塊柔軟下去,我一伸手便將那素衣扯住,柔聲笑道:&ldo;望,阿望,你回來了?&rdo;
那人身軀僵了一僵。
隨即,我的臉上乍然冷意逼人,濕淋淋地直往下滑落。
我定定神,才看清司徒凌正將一隻倒空了的茶盞擲回桌上,轉頭凝目看我,&ldo;看清楚我是誰了?&rdo;
依稀記得我方才喚的是誰的名字,我想笑,卻笑不出來,訕訕道:&ldo;凌,是你……&rdo;
他素愛著深色衣袍,但皇帝大行百日,官民皆素服。如今他穿的,是件素緞蟒,卻也風清秀,淡雅沉靜。
他淡淡地說道:&ldo;不是我,又會是誰?&rdo;
我點點頭,說道:&ldo;自然是你。用過晚膳沒有?我喚人重新為你預備一席吧!&rdo;
伸手去抓柺杖,卻沒有抓到。
低頭看時,原來倒在了地上。
正要弓腰去拿時,身體驀地一輕,已被他攔腰抱起,大踏步走幾步,輕輕放到床上。
莫憑闌,南北東西路(二)
他道:&ldo;我在宮中已用過晚膳。睡吧!&rdo;
我應一聲,蜷了身子睡下時,身邊悉索作響,不一時便見他也解衣臥了上來。
我已習慣每日與他同寢,就如習慣他每日為我按壓腿部,調息內力,只是下意識地又住裡退避了些,好為他讓出足夠寬大的地方就寢。
但他並未臥下,反將我身子一兜,輕輕挪到他身下,雙唇已重重地輾上來。
我張口欲言,卻被他趁勢侵入,所有未及說出的話語,連同呼吸一起被他攫取。
覺出小衣被揭開,我忽然間慌亂,用力掙了起來。
他反而將我略鬆開了些,沉鬱的黑眸靜靜地盯著我,緩緩道:&ldo;晚晚,我們是夫妻。&rdo;
我心裡發顫,啞著嗓子笑道:&ldo;凌師兄,我還有傷有身。&rdo;
他手指撫過腿部的肌膚,淡淡笑道:&ldo;哦,那時候還能受得住,養了兩個月,反而經不起了?&rdo;
立時讓我憶起刑部大牢的那晚…&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