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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幾天前你聽過脈，當時情況怎樣？&rdo;

&ldo;當時……雖有些傷病在身，但胎兒還算正常。&rdo;

&ldo;這才幾天工夫！&rdo;

淳于望一掌擊在桌上，喝道，&ldo;這才幾天工夫，就莫名其妙小產了？&rdo;

&ldo;公子息怒！&rdo;

大夫戰戰兢兢地回答，覷了一眼淳于望的臉色，道，&ldo;看夫人症狀，來勢甚是兇猛，敢問……是否誤服了什麼易致小產的食物或藥物？&rdo;

淳于望臉色極難看，慢慢將目光轉向軟玉，&ldo;她最近都吃什麼了？&rdo;

軟玉嚇得趕忙跪下回道：&ldo;殿下，這幾日夫人雖未和殿下一起用膳，但她和小郡主的膳食，與殿下所用膳食完全一樣，都是尋常清淡菜式，並無不妥。夫人害喜，聞著藥味便作嘔，因此連治傷的藥都沒吃過。&rdo;

&ldo;真沒吃別的？&rdo;

&ldo;沒有，沒有……&rdo;

軟玉答著，忐忑抬起頭，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我。

11 羅網重，不堪風雨驟

淳于望不是在問她，而是在問我。

我神智已清醒些，何嘗不在懊惱這突如其來的小產耽誤了我恢復元氣，更可能引來淳于望的警惕，讓我下一步的行動舉步維艱。

而他果然已在猜疑我了。

我不想和他鬧翻，支起身勉強笑道：&ldo;殿下也太看得起我。我便是想墮胎，防守這樣嚴密，我又到哪裡尋墮胎藥？&rdo;肋

淳于望神色甚是冷淡，緩緩道：&ldo;這裡未必防守嚴密，但的確地處偏僻，並不容易找，可你的同伴不是一樣輕輕鬆鬆就找上門來了？何況，你怎麼解釋，怎麼偏偏在你的同伴向你發出訊號時突然就小產了？&rdo;

我苦笑道：&ldo;難道你認為那訊號是要我服下墮胎藥的？可那訊號已經出現過一次，你也曾聽到過，再也不是秘密，他們有那麼傻，還用這樣的訊號來通知我，白白引你疑心嗎？&rdo;

&ldo;那訊號的確不能算是秘密。但山林幽深，用我們所不懂得的暗號通知你後，只要事先找好退路，他們有的是機會從容退走。&rdo;

他盯著我，&ldo;你猜到我會疑心，卻沒猜到我會守在這裡。承受著墮胎之痛，還要在我跟前裝做若無其事，也真辛苦你了！&rdo;

我才知我苦熬著不肯吱聲，恰讓他更料定了我心懷鬼胎，遂幽幽嘆道：&ldo;殿下，若我有心打胎，為何又和你訂下十月之約？我雖未必有多願意為你生兒育女，可我到底還有些自知之明。身在異國，武功被制，一身傷病，我又能逃到哪裡去？&rdo;鑊

&ldo;哦？&rdo;

他唇角挑起的弧度不知是譏嘲還是冷笑。

&ldo;聽你這麼說著，倒似真的對我有幾分情意了？秦晚，從你被我擒來算起，到如今也有兩個多月了吧？倒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委屈求全，因為我的孩子受了這半夜的苦楚，不但沒有脾氣，還肯這般好言解釋，呆會倒要出去瞧瞧，是不是日頭從西邊出來了！&rdo;

我呆了呆。

而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雖然是和往日一樣的素白衣衫，此刻卻和他的面容一樣，如覆了一層霜雪，冷得磣人。

我太心急擺脫目前的困境，不去和他爭執，反讓他更加疑心了。

手臂在床沿支撐得太久，開始痠麻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