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徹嘆道:&ldo;後來連我和小瑾都找了去再三訊問,竟是疑心我們秦家與祈陽王早有瓜葛。皇上也不想想,若是秦家有意相助祈陽王,又怎會把姑姑嫁給他?祈陽王又怎會冒那麼大的險把書信往宮裡送?便是想給姑姑寫信,讓秦家轉交不是更方便?&rdo;
我聽得也是納悶。卻不曉得那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麼,才讓素來寬仁的司徒煥如此一改常態大發雷霆。
這位大芮皇帝雖然優柔寡斷了些,但也不至於黑白不分,那麼多的破綻又怎會看不出來?
秦徹又在問我:&ldo;晚晚,依你之見,我們家要不要預先作些準備?&rdo;
&ldo;什麼準備?&rdo;
&ldo;我想暗中把北疆的兵馬調動一部分過來,萬一有人想毀我秦家,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rdo;
我忙道:&ldo;萬萬不可!&rdo;
秦徹一怔,皺眉道:&ldo;為何不可?我們若要行動,自是會小心掩蔽蹤跡,不讓朝廷發現。&rdo;
我嘆道:&ldo;二哥,既然有人要對付秦家,自會密切注意秦家動向。我們再小心,上萬的兵馬奔波幾百里趕過來,又怎能做到完全掩人耳目?&rdo;
秦徹的臉色愈發蒼白凝重,低垂的濃黑眼睫在面頰投下暗色的陰影。
他支著額,苦澀地說道:&ldo;若不是為了鎮守大芮邊疆,我們秦家何至如此人丁單薄,不得不把你一個姑娘家推到了前面衝鋒陷陣……唉,誤了你的終身,還給人這般疑忌。&rdo;
&ldo;無非是看如今邊境太平,用不著咱們家了唄!&rdo;
身後有少年略嫌稚嫩的嗓音,滿是憤鬱。
一回頭,卻是小弟秦瑾從門外踏入,臉上猶帶怒色。
他自幼體弱,一直請了名醫調養,這幾年才養得好些,到底不如同齡人健壯,看著甚是單薄,但腰間一般地佩著寶劍,攥著劍柄的白皙右手隱見青筋跳動。
他奔上前和我見禮,猶自耐不住心中憂懼,憋紅了臉向向我,&ldo;阿姐,難道咱們就這樣束手待斃?&rdo;
我見他額上尚有汗珠,示意他坐了,抬手給他倒了杯茶,淡淡道:&ldo;不用著急,先喝口水潤潤。這是去了哪裡,跑出一頭的汗。&rdo;
他一氣喝了,才安靜了些,低了頭答道:&ldo;神武營的人正在和神策營過不去,我悄悄帶了些人過去查探,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剛剛見凌大哥已經趕了過去,我去相見時,他說阿姐已經回來了,讓我回府聽阿姐示下。&rdo;
&ldo;神策營那邊出了什麼事?&rdo;
&ldo;彷彿是神武營有個參將在城南置了一塊地,卻把神策營一位隊正家的田屋都給佔了。那隊正前去理論,反被那參將毒打了一頓。神策營的右衛將軍向來護短,聞訊便沉不住氣,竟讓人把那參將府第一把火給燒了。若率起這參將也不過六品小官兒,手中實權也有限得很,居然能糾集上千的神武營官兵,跑到神策營那邊堵了營門鼓譟鬧事。&rdo;
深宮變,天意高難問(三)
秦徹嘆道:&ldo;可把人當傻子了。明眼人應該一眼看得出,這是平安侯在暗中搗鬼了!&rdo;。
平安侯端木青成是端木皇后的二哥,也是太子妃端木華曦名義上的岳父。
近年司徒凌威名益盛,頗有功高震主、尾大不掉之勢。司徒煥登基十餘年,早有一班忠心擁護的大臣,根基自是穩固;可司徒煥御體欠佳已久,萬一有個什麼,太子司徒永年紀輕輕,只怕制不住司徒煥這等矯龍猛虎般的人物。故而近年端木皇后等人明裡暗裡屢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