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ldo;府裡怎麼樣了？&rdo;

侍女垂頭答道：&ldo;還能怎麼樣呢？給翻得底朝天，值錢的東西都給抄走了，又封了那麼久，大夏天的，滿院子野糙瘋竄……不過送我們過來的將領說將軍沒事兒了，還升了官，咱們秦府肯定會比之前還榮耀。剛正收拾將軍的屋子呢，便見這邊府裡的靳公公找我們過來侍奉將軍了！&rdo;

榮耀……

我淒瑟一笑，讓她們反各處門窗都開啟，把敞亮的陽光放進屋來，在地上投出大片明亮的陰影。

侍女道：&ldo;將軍，開熱得很，向南的窗扇還是關上吧！&rdo;

&ldo;熱麼？&rdo;我倚著枕，懶懶地笑了，&ldo;我怎麼還是覺得這樣冷？冷得……&rdo;

我哆嗦了下。

似乎連骨血都凍僵了，絲絲縷縷的冷意，自骨髓間森森地往外冒，連傷處都不覺得疼痛。

一時靳大有親自過來回稟道：&ldo;已經有溫將軍，秦將軍等人說過，令他們挑些高手駐入定王府，協助王府侍衛保護王妃。有任何事由，可隨時入府面稟王妃。&rdo;

定王府只怕是京城之中高手最多防守最嚴密的府第，哪裡還需要秦家派人協守？無非是司徒凌怕我心有所忌，不肯安心在府中調養，遂任由我安插心腹進王府，內外聯絡或有事差遣時可以自由排程，無須透過定王府之人通傳吩咐。

我又問道：&ldo;我二哥和秦素素現在安置在哪裡？&rdo;

靳大有道：&ldo;秦二公子和素素小姐從大牢裡出來不久，便被小楓姑娘接了，轉送在陸太醫家中診治。素素小姐並無大礙，只是神智不太清楚，連小楓姑娘都認不得了。陸太醫說只是受驚過度，服幾貼藥調理調理，慢慢靜養著，應該能恢復過來。秦二公子傷得不輕，暫時不便挪動，還在竭力醫治。&rdo;

鏡裡花，摯情逐流水（二）

算算我們秦家雖然多是孤寡病弱之人，原來倒也算得是和和樂樂的一家子，一轉眼，只剩了一個徘徊生死邊緣的兄長，和一個逼瘋了的侄女……

我慢慢道：&ldo;去尋最好的大夫，務必治好他們！&rdo;

靳大有道：&ldo;奴婢明白。王爺也著急，已經派了衛玄道長帶了最好的大夫過去。溫將軍他們也把軍中的大夫遣了過去。&rdo;

我點頭，沉吟道：&ldo;新帝那裡，有種叫雪芝丹的藥，很有效。&rdo;

靳大有遲疑了下，到底答道：&ldo;皇上已經派了原來東宮的大夫過去，應該帶了那藥吧？這會兒陸太醫那小院子，只怕快給各處派去的大夫擠破門檻了，二公子再不會救不下來的。王妃不用太擔心，安心養著自己的身子便是。&rdo;

原也猜著，司徒永聽說後，應該也會急著將秦徹救下來。

他是最不希望我和端木氏把仇恨越結越深的那個。

他向來是那等仁厚俠義的心腸。

端木皇后雖囚禁了他，但至少她本人並無殺他之意，何況太子妃端木華曦和他舉案齊眉，琴瑟和諧，堪稱夫妻情深的楷模。

即便是為了端木華曦，他也不肯眼睜睜看著我取了端木皇后性命。

我默然想著時，只覺越發地胸悶頭痛，遂道：&ldo;若那裡擁擠，先把素素接到這裡來。有熟識的家人在，應該容易清醒些。再就是令人去問問秦哲，我令他去尋二嫂他們的遺體，可曾尋回來了？&rdo;

靳大有應了退下時，我也支援不住，服了侍女端來的藥，一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