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端木華曦或端木皇后不利。
站在風口裡,其實冷得厲害,我忍不住扭過頭去,又是兩聲乾嘔,身體便微微有些發顫。
他的手掌一動,手指搭到了我脈門上。
這些年他總愛覓些名醫搗鼓醫藥,也便略通些醫理,我由他搭著脈,笑道:&ldo;放心,也沒什麼大
病。只是今年屢受磨難,身體著實虧下來了!&rdo;
他的眼底卻漸漸複雜,煩亂焦躁之色幾度閃過,終究卻靜靜地鬆開我的手,低聲道:&ldo;嗯,的確
沒什麼事。回去好好養著,也不用每日過來上朝,有事遣人入宮說一聲便是。&rdo;
他說畢,轉頭往武英殿方向走去。
我忙喚道:&ldo;皇上!&rdo;
他頓住身。
我上前一步,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尊重事實:&ldo;聽晚晚一句勸,靜候時機,不要輕舉妄
動。&rdo;
他沒有答話,甚至沒有轉身看我一眼。
我繼續道:&ldo;若你輸了,敗了,秦家很快也會敗落。定王會對我好,但不會容秦家軍只掌握在秦
家人手裡。&rdo;
&ldo;朕也不會!&rdo;他忽然打斷我,&ldo;父皇一生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寬仁,因秦家的扶立而重用秦
有,以致秦家手中兵馬越發穩固,將士只知有秦初、秦驚濤、秦晚,當真成了秦家之軍!因寵愛
皇后而重用端木氏,明知其跋扈而不忍懲治,以致端木青成等人心生妄念,只想復他們的西涼國
!因擔心端木氏養虎為患,又重用大芮皇親司徒凌,幾番大戰樹立了自己的皇子無法企及的軍中
地位,沒有令將士杯酒釋兵權的魄力和威信,卻輕易下放兵權,是何等昏庸之舉!等我成了太子
時,連他自己都開始處處受掣肘,令出而不能行!若朕能凡事自主,第一個要做的,便是收你秦
晚兵權,保你一世富貴。&rdo;
我半晌作聲不得。
他回眸,靜靜地望著我,聲音柔和下來,&ldo;所以不論誰成誰敗,你都得交出兵權,說來都是高帝
是在糙原留下的習氣,為保持將士們的凝聚力,知支兵馬往往長久聽令於一名主將,以至發展到
後來,每朝都有擁兵自得的將領,要麼君主生疑心,要麼要將生亂心,屢有刀兵之禍。秦家並無
野心,只要所事者為明君,只需忠君愛國,何懼無法保全富貴?又何必緊握兵權惹君主疑心?&rdo;
我不料這往日只會任性打鬧的少年如今競能想得那樣深遠,瞠目良久才笑道:&ldo;那麼,我現在便
把十五萬將士交給皇上,如何?&rdo;
司徒永眸光一寂,隨即苦笑:&ldo;除非我想天下大亂,而你存心想毀了自己的鐵血軍團。&rdo;
我的身份尷尬,司徒永多了十五萬兵馬,卻未必能手這十五萬驀然易主後無所適從的兵馬,即便
能用,即便能和司徒凌放手一搏,他們不是端木青成,都不在意國內掀起一場大戰,勞民傷財之
餘還給南梁可乘之機。迫不得已時真的交手,先給推到風口浪尖的,必定是他們無法掌控的十五
萬秦家軍。
我嘆道:&ldo;皇上,權衡之下,我們都不能輕舉妄動呢!&rdo;
他亦是一嘆,又拉著我手腕,輕輕握了兩個,沉吟片刻,自己搖了搖頭,說道:&ldo;晚晚,我會謹
慎,你安心養著,無論出了什麼事,照顧好自己就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