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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頁

可他難道不知曉,便是退了婚,他依然是我最敬重最依賴的師兄,值得生死相托的摯友,可以傾訴悲傷盡情流淚的知交……

也許他都知道,只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那麼,我給你一切你想要的,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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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狂暴而兇猛,每一記都如重錘般兇暴沖入,每一記都似要將我五臟六腑都狠狠釘穿,像全沒把我的傷勢放在心上。身體裡最原始的欲。望被生生地喚起,然後一次次湮沒在劇痛裡。

我一邊承受,一邊已痛哭失聲。

不管被仇人怎樣折磨,我素來半滴淚水也無;即便方才真被那兩個醃臢小人輪暴,我也只會含恨隱忍,伺機復仇。

但是他……

即使他把我一劍刺死,我也不會恨他,卻一定會剋制不住地傷心落淚。

給摧折到意識模糊的時候,我忽然又想起那隻被父親扯斷手腳的布娃娃。

那時,我才是六七歲的小女孩,母親抱病做著那隻布娃娃,說將來會送我做新年禮物。

父親則說,如果你劍的練得好,這隻布偶才會給我。

我的劍的確練得很好,母親的布娃娃也在新年來臨時親手做好。

我以為我一定會得到我嚮往已久的布娃娃,可父親卻認為我錯了。我的天分應該用來治國齊家平天下,而不該玩物喪志。

於是,那隻布娃娃被一劍斬作兩截,扔得遠遠的,從此再也與我無緣。

後來偶爾從別處得到一兩隻布娃娃悄悄收藏著,可一旦被父親發現,總逃不過被扯裂分屍的命運。

為什麼我嚮往已久的美好,總是被我最看重最信任的人一次次摧毀,一次次幻滅於眼前?

&ldo;凌……&rdo;

他放縱到極致時,我終於半支起身哭叫出聲,然後一口氣再也上不來,眼前昏黑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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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時,蒙著眼睛的布條已被摘去,只是眼睛還澀得厲害,竟不知模糊間流了多少的淚水。

也許淚水流得太多,此時反而乾澀得生疼。

更疼的,是受傷的腿。

司徒凌正坐在榻邊,一身玄衣整整齊齊地穿回了身上,連我的衣衫亦已披上。他正將我的腿執在手中,小心地清理著流血的傷處,然後撕了自己的襯衣衣擺為我重新包紮。

見我醒來,他淡淡地看我一眼,說道:&ldo;你早已料到我會來?&rdo;

我看著他波瀾不驚的面龐,啞著嗓子道:&ldo;我從關進來的第一天便認定你會來。&rdo;

是的,我一直在等他。

金波怒,風高帆影急(一)

原先司徒永控制了局勢,他或許還能等,還能忍。

等司徒永被囚,朝中必有極大變故,端木氏重新扶立的繼承之人可能是司徒煥的弟弟,也可能是司徒煥的侄兒,但絕對不可能是司徒凌。

司徒凌心高氣傲,連司徒永都沒放在眼裡,要他屈膝於其他宗室子弟俯首稱臣,絕對不可能。

因此,我苦苦忍耐,等著他的動作。

但他微微側臉,唇角一個冷峭的弧度,慢慢道:&ldo;你猜錯了。我覺得你死了更好。&rdo;

&ldo;因為我退婚?&rdo;

&ldo;因為你辜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