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徹嘆息，忽張臂將我擁住，低聲道：&ldo;活著的也罷，死了的也罷，這個中秋，我們一家人到底還在一起。&rdo;

我幾乎哭出聲來，卻道：&ldo;不錯，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ldo;

將秦徹送回房去，讓沈小楓好生看護著，我自己一徑去了書房，令人去請秦哲。

秦哲許久才過來，說道：&ldo;有昔日俞競明提拔的兩名大臣前去號哭喊冤，我等不好處置，又怕將

軍傷神，因此遣人回了定王。定王令下於大理鞫問，查究有無協同謀逆之舉。這一耽擱，所以

過來晚了。&rdo;

我冷笑道：&ldo;俞競明若是冤，豈不是連端木青成都得平反了？&rdo;

秦哲道：&ldo;可不是？無非曉得皇上對端木皇后仍有尊崇維護之意，背後指使的端木皇后都不曾處

置，卻斬了俞家上下十四口人，心中不平而已。&rdo;

&ldo;不平？&rdo;我淡淡道，&ldo;這世上又有多少公平的事？在朝廷之上講什麼公平，他們是第一天當官？&rdo;

秦哲笑道：&ldo;如今定王發了話，他們的官只怕也當到頭了！&rdo;

定王……

我撫撫著案上仰首傲嘯的猛獅鎮紙，問道：&ldo;這幾個月我一直在家靜養，定王也不曾虧待我們秦

家軍吧？&rdo;

秦哲答道：&ldo;定王和秦家的交情，又有誰人不知？何況如今……&rdo;

他曖昧的看了我一眼，&ldo;如今都是一家人了，自然更加好了。這次平端木氏之亂，我們也折損了

近兩千人，可收集端木氏殘兵時，定王將其中五千人交給我和良紹整編，算來我們反而賺了。我

們擬了封賞名單上去，定王一經手，竟比原來更豐厚，不少功臣推恩至父母兄弟一併受封。除了皇上犒賞，定王自己對有功將領也多有賞賜。&rdo;

&ldo;這麼說來，定王目前在我們軍中必定聲望極高了？&rdo;

&ldo;不錯…&ldo;秦哲終於聽出了些言外之意，小心地望向我，&rdo;軍中人人都認為，定王之言，必是昭侯之意，領定王封賞，就和領昭侯封賞無異。將軍，有什麼不對嗎？&rdo;

&ldo;沒什麼不對。&ldo;我笑了笑，&ldo;近來定王有沒有幹預過秦家軍內部的調派？&rdo;

&ldo;並沒有大的的調派。一些瑣碎軍務，都是我等上報兵部。按例原要向將軍報備，但是將軍正在養病，因此每次封了函件給將軍的同時，也抄送了一份給定王。有兩次定王略作改動批覆下來，

我們也依了定王之意重備摺子。再就是幾日前定王曾令北都部分駐軍換防。&rdo;

果然不是什麼大的調派。

但終究讓秦家軍開始服從他的調派。

我問：&ldo;先前秦家出事，足有一個月的時間定王不聞不問，軍中可曾有過議論。&rdo;

秦哲怔了怔，說道：&ldo;開始是有過。不過後來都說太子‐‐當今聖上和定王有過約定，並不打算鬧出兵亂來以至生靈塗炭，因此只由太子出面安撫端木氏並照應秦家人安泰。誰知太子被囚，再也無法善了，定王才被迫起兵。誰知到底晚了，不僅秦家傷亡慘重，連將軍都受了重傷。&ldo;

他遲疑著問：&ldo;難道……不是這樣的？&rdo;

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