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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思。

我是芮國的女俘,我是他心上人的替代品。

即便他給我或者我給他帶來多少的愉悅,也只該是身體對異性本能的反應而已,我的幻覺或夢境裡,又怎會有他?

忽然之間便厭惡這個把自己擁得極緊的溫暖胸懷,我用力推開他,側身向裡而臥,儘量不去觸碰他的肌。膚。

他似乎便有些彷徨,好一會兒,才伸出手來搭到我肩上,輕輕地揉捏。

我掙了掙,又往裡挪了幾寸,他便知趣地縮回手,為我將被角拉得嚴實些,默默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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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睡得很不踏實。

輾轉了許久,忽聽得遠遠的山坡上傳來連續不斷的幾聲鳥鳴,猛地屏住呼吸。

入春以後,這山間的鳥雀更多了,夜間也時常聽得鳥鳴,原也沒什麼希奇。這幾聲鳥鳴和在山風呼嘯間也不突兀,旁人聽著並無異常,我卻聽得親切之極。

當日在子牙山學藝,我師從無量師太,司徒凌、司徒永這對堂兄弟卻師從我師伯無塵,兩處相距不足五里。

這兄弟倆從小與我相識,又一起在外求師學藝,自然相處得很好。

特別是司徒永,少年時候極頑皮,常常拖了司徒凌來找我。無量師太怕耽誤彼此學業,藉口影響庵中眾人修行,每每不許他們入內。司徒永便拉扯著我說定,以鳥鳴為號,告訴我他們在哪個方位,由我出來找他們。當時只覺他頑皮,誰知長我三歲的師兄司徒凌也這麼攛掇,由不得我不答應。

這兩人都比我早回北都,我已經記不起多久沒和人玩這樣的遊戲了。

但此刻我分明聽出,這就是當日和我約定的鳥鳴聲,甚至這就是司徒永本人在學著鳥鳴聲。

淳于望帶在這裡的人雖不多,但無疑個個是高手;何況上次已打糙驚蛇,此人心思縝密,焉知他沒有在附近佈下陷阱?司徒永身份何等尊貴,怎可糊塗至此,一再為我身涉險境?

勉強耐下心聽時,反反覆覆,只是在告訴我一個方位:東南三百五十步,水邊,東南三百五十步,水邊……

大約沒發現我回應,幾遍之後,略停了一停,又開始發出鳴叫。

我生怕他被人發覺,忙起身下床時,袖子卻被淳于望扯住。

他似正在睡夢中,眼睛都不曾睜開,含糊地問著:&ldo;做什麼呢?&rdo;

他把我當作盈盈,素來待我極好,若說喝水,只怕又要起身給我倒去;我遂道:&ldo;如廁。&rdo;

他聽了,便鬆開了手,側一側身,繼續沉睡。

我鬆一口氣,走到桌邊,吹燃火摺子,點燃油燈,看它亮堂起來,覷著淳于望睡得正沉,取過根簪子,只作挑燈芯,卻把火焰往下壓了一壓,然後再挑起,復又壓下。

如是三次,側耳聽時,已經沒有了鳥鳴聲。

司徒永必定看到了我的訊號,可以安心離開了吧?

他既曉得我武功被制,行動受人監視,應該不會是要我到那裡和誰見面,而是在那個方位給我留下了什麼訊息或什麼東西。明日散步時找機會過去一下,應該不難。

正沉吟之際,身後忽然有動靜。

驀地回頭,只見淳于望冷冷看我一眼,正飛快地披上外衣,穿了鞋便往外奔去。

他的眼眸清明,毫無睡意,分明早就在留心著我的動靜!

這人心細如髮,即便原先沒想到那鳥鳴和我有什麼關聯,待我的異常舉止後,鳥鳴聲無巧不巧地止歇,也足以讓他斷定那其中的古怪了。

司徒永行事任性,素來待我與眾不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