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簪。
畫卷展開,正是前日書房中遺失的那張我的畫像。蟲
記得原來淳于望只畫了我的畫像,並未題詞落款,因而我也不曾避忌,隨手便放於書桌上。
那日不見了,我只猜著是不是司徒凌一怒毀了,原來是竟那天嫦曦公主趁了我和司徒永說話時悄悄藏起,卻是用來算計我了。
但此刻,那畫像上竟多了題字。
俞競明指了那題說道:&ldo;這兩句,&l;柳陰煙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r;是你題的吧?這兩句,&l;帷橫雙翡翠,被卷兩鴛鴦。婉態不自得,宛轉君王床。&r;是軫王題的吧?你的筆跡自不用提,見過的人多了;軫王道貌岸然,自詡詩畫過人,也有字畫流傳於芮國。比對之下,的確是你二人所題無疑。&rdo;
&ldo;瞧你們都算是出身高貴的,居然一個卑躬屈膝,媚態橫生,一個貪戀美色,竟敢以君王自居!想來這軫王也不安分,才和你一南一北聯手,意圖先取了南梁江山,再由你設法拱手奉送我大芮江山吧?&rdo;
我嘆道:&ldo;俞相,你須得去打聽打聽,我秦晚從來只讀兵書,不讀詩書。找人模仿我筆跡便罷了,何必題什麼詩詞?卻讓知曉我性情的,都曉得這是一樁嫁禍江東之計吧?&rdo;
俞競明笑道:&ldo;可惜,本相素來只聽聞秦晚秦將軍允文允武,才識過人,不是尋常粗鄙武夫可比,一兩首詩詞,想來並不在話下。&rdo;
他又拿過那支玉簪,說道:&ldo;這支玉簪,是抄撿秦家時抄出,簪身刻四足蟒紋,並刻有南梁皇室標記。有人認出這是南梁孝文帝在五十歲生辰時賞與諸皇子的。如今軫王的那支簪子,只怕已遺落在大芮了吧?&rdo;
那支玉簪正是前晚因我所用的簪子被淳于望藏過,隨手拿來綰髮的他的簪子,倒不曉得有這樣的來歷。
我遠遠見那玉簪時,便已猜到秦家已出事,待聽得他這樣說,更是確定了秦家必已被人查抄,此刻兄嫂弟侄必定和我一般身陷囹圄。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也是意料中事。
若我一敗塗地化為齏粉,只怕秦家舉族都將面臨殺身之禍。
北疆雖有十五萬鐵血秦家軍,一則遠水救不得近火,二則群龍無首,諸將各有主張,端木氏雖然調撥不了,威逼挾制令其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卻不困難。
待秦家滿門被滅,端木氏有的是機會慢慢對付這啃噬不下的十五萬大軍,打壓、利誘、分化,了不得敞開面向柔然的大門,總能把秦家的影響力逐漸削弱,漸至於無……
我心中憂急,面上只不肯露出,淡然道:&ldo;便是我和淳于望偶有來往,便是我和淳于望曾有私情,又能證明我通敵賣國嗎?我是割讓土地,還是領兵投敵了?&rdo;
俞競明道:&ldo;這便要你自己招承了!南安侯年輕英武,智勇雙全,又與你從小兒訂的親事,你如果不是和淳于望訂下了什麼能讓你更益更大的骯髒盟約,又怎肯與南安侯退親,與那軫王做下通jian之事?&rdo;
他說得委實難聽。
但細想下來,我和淳于望的確是名不正,言不順。
我可以自命放誕,不把甚麼三從四德三貞九烈放心上,看在旁人眼裡,卻的確是y奔蕩婦之流了。
我懶懶答道:&ldo;我秦家世代忠烈,無人不知,即便秦晚私德有虧,也不敢辜負皇恩浩蕩,做下通敵叛國之事。還是勸俞相別在秦晚這裡浪費時間了,實在厭憎我時,一刀砍了也省事!&rdo;
俞競明變色道:&ldo;本相好言相勸這許多,你還敢這等冥頑不化?&rdo;